他卻從來沒有動過後院的女人一巴掌,這是第一次見他動手,多半卻是為了站在他身側的那個女子
殊蘭臉上的笑意散去,垂了眼站在一旁。
胤禛冷漠的看著李氏:“你又以為你是誰,貝勒府輪的上你在這裡大放厥詞?要是在讓爺聽到你滿嘴胡言亂語,定饒不了你!”
他拽著殊蘭轉身出了花廳。
地上跪著的李氏還在顫抖,額爾瑾就和她一起跪下,扶著她起來,看著她青腫的半邊臉頰心裡帶著笑意,臉上卻是憐惜:“你真是個傻子,怎麼能得罪她,只怕她在爺跟前多說幾句,大格格就是在跳幾次湖都要嫁到蒙古去,蒙古跟咱們這裡可不一樣,他們不講究這些的。”
李氏心裡又怕又怒大哭了起來,只求著額爾瑾道:“求福晉了,求福晉了,救救大格格吧!”
額爾瑾緩緩的站起了身,嘴角勾出個笑意,聲音卻是淡淡的:“罷了,我怎麼能不疼那孩子,必定是要幫她一把的。”
胤禛走的急快,殊蘭要小跑著才能跟上,看他的樣子自己到先笑了:“明明最生氣的該是妾身,怎的到是爺最生氣?”
胤禛聽見她的笑聲不知怎的洩了氣一般,慢了下來,吐出一口氣:“你是好意,只是她卻是個蠢的,看不來。”
殊蘭垂了眼道:“妾身做事都跟著自己的心走,說是為她好,到不如說為爺好,後宅總歸是和和睦睦的才是體面,為爺好爺還謝我,為了別人說不定看在別人眼裡就是壞心。”
聽著口氣還是生氣的,殊蘭從來不在他跟前說一句後院其他女人的壞話。
他又想著額爾瑾當時的表現,竟是不發一言,一絲要勸阻的意思都沒有,殊蘭能從大處想,她怎麼就沒有?
終歸還是差了殊蘭一成。
殊蘭忽的聽胤禛道:“以後後院的事情你幫著福晉分擔一些。”嚇了一跳:“爺怎麼好端端的說到這上面了,福晉做的難道不好?”
胤禛搖了搖頭:“這個你不用管了,爺自有分寸。”
殊蘭想了想道:“福晉要是樂意妾身做,妾身自然是願意為爺為福晉分憂的,只是畢竟姐姐做的好好的,妾身卻忽然插手,讓下人怎麼想姐姐?”
“這個你不用管了,等有時間爺親自去跟她說。”
殊蘭輕恩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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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也只要去早朝的人家開了大門,廊下的琉璃大燈照的四下裡一片通明;四貝勒府的一等侍衛王榮安,按著腰間的朴刀悄悄打了個哈欠;見門裡幾個太監打著燈;胤禛出了門忙挺直腰板,臉上在不見一絲疲憊,剛要迎上去,寂靜的大街上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王榮安輕咳了一聲,一旁的親兵侍衛立時戒備;那騎馬的人從馬上翻身下來,跪在地上道:“奴才是費揚古大人府上的,今兒早上昨兒剛剛滿月的小少爺沒了。”
胤禛眉頭一皺。
訊息傳進內院的時候額爾瑾正跟李嬤嬤福兒幾個低聲說話。
屋角上點著大燈白晝一樣明亮,李嬤嬤站在額爾瑾身側低聲道:“只要大格格真進了咱們烏拉那拉府上,李氏不是又攥在福晉手心裡了?西面的那位孤掌難鳴,這後宅就是在有爺的寵愛又怎麼樣?後宅還是福晉為尊。”
額爾瑾淡笑,站在西洋穿衣鏡跟前細細的打量自己的著裝,雖是沒有找到證據,但她就是認定了弘暉的事情跟李氏密不可分,她必定不能讓李氏好過。
她擺弄了幾下胸前的珊瑚項鍊對李嬤嬤道:“去催催武氏,我哪有時間一直照拂她?”
李嬤嬤笑著應了一聲:“福晉菩薩心腸,她也不能得寸進尺不是。”
福兒聽得外頭有動靜,掀起簾子出去呵斥,沒一會便白著臉帶了個小廝進來。
小廝帶來敏珠的孩子忽然夭折的訊息,讓額爾瑾愣了半響,李嬤嬤嚇得道:“福晉?福晉?”
額爾瑾只覺得胸口又隱隱作痛,福兒給額爾瑾揉胸口,萬兒給她捧了茶,折騰了好一會額爾瑾才緩了過來,厲聲道:“怎麼好好的出了這樣的事?”
小廝不敢抬頭,跪在地上道:“回福晉的話,說是昨兒夜裡就不大好,拉肚子,奶孃睡迷糊了過去,等醒來小少爺已然不好了,太醫根本沒有來的急,子時的時候進了門沒一會小少爺就沒了,二奶奶當時就暈了過去,奴才剛剛出門的時候才聽得二奶奶堪堪的醒了,要打殺了那奶嬤嬤和二爺跟前的兩個通房。”
屋子裡靜悄悄的,小廝越發不敢抬頭,一會聽得額爾瑾道:“老爺和老夫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