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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個人其實是個陰狠的人。

李氏對大格格的母愛還是不容置疑的。

她今天似乎才看清楚了一些她原本一直沒有明白的東西,原本以為親近的人其實根本不親近,原本以為只會一心一意為你的人,到頭來不過是把自己當做個可以利用的蠢人。

李氏看著大格格跑了出去,自己心裡又急又氣又慌又亂,顫著嗓子吩咐紅羅:“快跟著去看看,地上滑,她又沒穿大氅,當心著涼了。”

紅羅應了是追了出去。

屋子裡又靜了下來,隱隱的還聽見女兒的抽泣聲,她大抵是真傷心了,李氏心裡又是後悔又是難過,肚子也隱隱的抽痛起來,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淚,靠著迎枕看著窗外怔怔的想著,孩子還小的時候在福晉跟前養著,福晉寬厚她還能抱抱,抱一次她就能高興一整晚,做了好看的荷包掛在身上,要是孩子依依呀呀的願意多看幾眼,她都要美上好一會,後來她會說話了,第一次叫她額娘,她自己都落了淚,那麼小那麼乖巧,抱在懷裡就覺得心疼

眼淚又不自覺的落了下來,她用帕子擦掉,她今兒是真氣著爺了,連她自己都還沒有回過味來,聽了那話她立時就讓家裡人去查了,沒想到很快就查清楚了,她自然不能說自己查了,這樣讓爺怎麼想她?她只說是聽到的,又再三的說了自己沒有別的意思,到底是有沒有別的意思,不在於自己真的想做什麼,而在於爺到底信不信?

可是如今看情形爺是不信了,所以才會生那麼大的氣。

她哭了好半響了覺得口渴,從炕几上的茶壺裡到了小半杯的茶水,淺淺的抿了一口,聽得紅羅規勸女兒的聲音又嘆了一口氣,兒女都是前世的債。

她撫摸著還在隱隱作痛的肚子,若是放在平時她自然就是要叫太醫來看,只是爺今兒剛剛生了大氣,她現在就鬧著肚子疼,有心的人在添油加醋,聽到爺的耳朵裡可不就是她跟爺在打擂臺,只會讓爺越發的不喜。

她生第三個孩子了,知道這不過是心思波動大了,便閉了眼淺眠。

自十二月十七日起,宮中便開始放爆竹以賀歲,因此自這一日起北京城的年味一日濃似一日,額爾瑾的心情不錯,跟鈕鈷祿說話:“等過了小年找個戲班子來家裡唱戲,德音班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有幾齣新戲,誰看了都稱讚,到時侯連你家裡的人都一併請過來,咱們坐一處熱鬧熱鬧。”

若是以前,敏珠跟福晉的弟弟沒有議親的時候請了眾人過來她自然高興,因為是在給她長面子,家裡人來了都要奉承著她,如今就不一樣了,不過是看著福晉的面子上進門,到時候她還要站著侍候,敏珠卻是坐著的。

她笑著道:“若是能來,自然是福晉的寬厚。”

但她又有什麼立場反對?

額爾瑾笑著剝了幾顆瓜子:“也不知爺今兒怎麼就發了那麼大的脾氣,連李氏還有身孕都不顧。”

鈕鈷祿試探著道:“不會是因為聽去的那幾句話告訴了爺,所以爺才會生氣的吧?”

額爾瑾聽得一怔:“不應當吧,李氏在爺跟前很會說話,這樣的事情哪裡會讓爺生這樣大的氣?”

她說話的底氣並不足。

鈕鈷祿垂著眼眸邊剝瓜子道:“奴婢到不這樣看,奴婢細細的一盤算,爺其實對西側福晉心裡是很喜歡的,白日裡有事沒事的都要過去幾回,好的新鮮的不知道送了多少,即便是夜裡過夜的時候還是武妹妹那裡多,難道不會是爺覺得她太小了,怕傷了身子?因著是喜歡的,所以才會動怒。”

額爾瑾低頭看了看桌子上平鋪著的帕子上繡著的雛菊,不知覺得想起了胤禛放在殊蘭窗外的雛菊,胤禛原來也會有這樣知情趣的時候。

額爾瑾緩緩的道:“她當了你五年的婢女,難道你竟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

鈕鈷祿知道額爾瑾將她的話聽了進去,甚至心裡是相信的,所以才會這樣問,她心裡閃過幾絲竊喜,嘴裡的語氣又是無奈:“福晉可是不知道,她在咱們家裡的時候可是一等一的膽小懦弱,大聲說話都不敢,奴婢的瑪嬤都誇讚過她好幾次,說她最終忠誠膽小,如今進了府在看可全不是這樣,所以奴婢私下裡想,西側福晉是個很會裝腔作勢的人。”

李氏也這樣說過她。額爾瑾淡笑著打量著鈕鈷祿:“你別當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心思。”

鈕鈷祿臉上的笑意一僵,忙跪了下去,惶恐的道:“奴婢對福晉絕對是忠心的。”

額爾瑾放下手裡的瓜子瓤拍了拍手,將她扶了起來:“剛剛還說別人膽小,我看你就是個頂頂膽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