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扳著臉:“不許胡鬧。”
殊蘭卻越發來勁了:“明兒也不喝,明兒也不吃!”
胤禛明明知道她只是想撒嬌,且孕婦的性子奇怪,又擔心她真的餓著了自己,又軟了幾分:“那你說怎麼辦?”
她臉上便露出小狐狸一般狡詐的神情:“爺要是答應妾身在湖北買了沙地種番薯,妾身就一定對爺的兒子好好的。”
胤禛詫異:“怎的想起種番薯了?”
殊蘭得意洋洋的道:“妾身種番薯的原因多了,最主要的自然是番薯確實是個好東西,愈傷利尿,防止瘀斑關節炎,還能治燙傷消腫塊。爺吃過番薯粉嗎?就跟米粉一樣,頂飽的很,但米粉和番薯粉又不一樣,種米要水田,地不好不夠肥產量就低,一遇上災荒價錢就貴,番薯卻不一樣,沙地鹽鹼地都能種,旱一點澇一點都不怕,耐摔打,最主要的是產量高,一畝沙地裡種出來的番薯至少是一畝良田裡種出來的稻子產量的一倍,若遇上天氣不好,稻子的產量就更不能和番薯相比,如今湖北多荒地沙地,一兩銀子能買十幾畝的地,那邊人家沒有營生的也多,僱來做工價錢也便宜,這樣細細算來妾身要種番薯開鋪子買番薯粉,成本得要多低?自然是想種番薯。”
時下雖有番薯,但並沒有推廣,番薯耐寒抗寒世人也並沒有深刻的意識到。胤禛因為心裡裝著國計民生,聽了殊蘭的話眼睛漸漸的亮了起來,如果番薯真如殊蘭所說,一旦得到推廣那國庫的糧食得要增加多少?
他一興奮,直接抱著殊蘭站了起來,殊蘭埋首在他胸前輕笑,胤禛有些尷尬,放了殊蘭下來,到底還是高興站了上風:“你真是爺的福星。”
他在地上踱了兩步,又對殊蘭道:“湖北的沙地爺給你買,番薯爺幫你種,你好好養胎,爺去前面還有些事要商量。”
殊蘭知道他這又是要去找鄔思道謀劃了,笑著應了一聲,直到胤禛走了她才緩緩的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在榻上坐了一會,叫了人擺飯。
鄔思道和胤禛坐在一起小酌了幾杯話就多了起來:“追繳國庫銀子的事情,如今看還是皇上對主子多了憐惜之情,這可是那溫泉莊子和幾下‘拳頭’的功勞。”
他喝了一口又接著道:“西側福晉功不可沒。”
小湯山的溫泉是殊蘭挖出來的,捶背的事情是當時殊蘭逼著胤禛學又跟他打賭說:“爺要是能去給皇上捶一回背,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
可不就是有了意想不到的事情,昨兒皇上特意叫了他在跟前聽,已經是很明顯的暗示了,他沒想到早上事情又變了,竟然幾個阿哥都有份。
他淡淡的道:“只是如今看皇上對老八還是看重的。”
鄔思道笑道:“八爺是個什麼性子?他是怎麼拉攏到人的?他這一趟差事必定是要讓皇上失望了。”他又看著胤禛道:“到是爺,奴才先要恭喜一聲了,一旦湖北的番薯種成了,爺可是做了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
一說起這事,胤禛的眼裡就透出了隱隱的亮光,要想推廣番薯先要拿出推廣的理由和方案,在也沒有比在多災的湖北沙地裡種出番薯,來的更有說服力,一旦推廣糧食增收,不知道將要救活多少人,皇上推行仁政希望萬民愛戴擁護,大話空話說的再多也沒作用,不讓百姓捱餓才是最關鍵的。
去湖北的事和人他都安排下去了,就只等著最終的接過了。
他不知怎的一會又想起殊蘭,她似乎只做了一些極小的事情,但一轉眼帶來的影響卻巨大的讓人難以忽視。
夜裡他陪著殊蘭用了膳,看著她睡下,不自覺得摸了摸她臉頰自言自語:“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你的情爺領了”
睡夢中的殊蘭嘟了嘟嘴,將圓潤的臉頰往被子裡縮了縮,只露出個毛茸茸的腦袋,胤禛的眼裡就染上了一層暖色。
40
十三的長子弘昌也不知吃了什麼;一時上吐下瀉,瓜爾佳氏哭的死去活來非要說是蘭紅下的手。
“弘昌就只吃了福晉跟前的一個糕點旁的都還沒吃;如今成了這個樣子不是福晉難道還能是別人!”
蘭紅忍了又忍:“現在最緊要的是弘昌;說話要拿出證據;別血口噴人。”
瓜爾佳氏見十三不說話,又撲過去抱住十三的腿哭:“爺,你要為我們娘倆做主啊!”
十三深看了一眼蘭紅,拉了瓜爾佳氏起來安撫道:“現在緊要的是弘昌;旁的一會在說。”
蘭紅看這情形,心裡一陣暴躁,她自問自做了這個福晉從不敢有絲毫懈怠;兢兢業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