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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話後似乎有些興趣闌珊,但很快又好像想到了什麼,坐直了身體,手掌摩挲著白玉把手,冷冷笑道,“陰陰,明天你讓逸仙去給太陰祭司送飯,務必看著太陰祭司親自動了碗筷。他不是很想見見太陰嗎?這次本座就成全他!”

陰陰顫著聲音應下,然後很快就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卷

第二天來送飯的是個少年,眉目極為年輕,神態又極為謙卑,但卻是錦衣華飾,縱然在斷魂宮中也堪稱人上人。別的倒沒什麼,只是謝蒼覺得這少年看他的神情有點奇怪,特別像是太微被君子軒重新改造完後,剛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他的第一眼。

但謝蒼卻覺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因為這個少年與他素昧平生,實在沒有不可能像太微那樣特殊。

今天的菜過分的豐盛,縱然是謝蒼連日來心情懨懨,也不由胃口大開,動了好幾筷,又喝了大半碗湯。那少年則一直坐在旁邊垂眉低目的伺候著,但是當謝蒼吃完了飯,少年卻從懷裡摸出一把鑰匙來,為謝蒼解開了四肢的鎖鏈,然後端起了食盤離開。

謝蒼覺得很奇怪,但他什麼都沒有問,畢竟這麼多年來,他已經很習慣君子軒的神經質了。

到下午的時候謝蒼就知道了,這特麼的是最後一餐。

因為君子軒跟世明——也就是墨穹一起現身了。

要真說起來,再見兩人,謝蒼倒實在有幾分恍若隔世的感覺,君子軒似乎比以往要狂傲了許多,世明也不再像是記憶裡那個忠誠沉默的奴僕。當時謝蒼坐在琴案邊摸琴,這把琴是君子軒親手做的,音色很美,外形也非常漂亮,他想彈一首曲子,起調卻是一首相思曲。

有時候謝蒼真的忍不住想,死亡跟這樣無邊無際的活下去,究竟哪個更好,但他卻沒有任何勇氣再經歷死亡時的恐懼。

若虛

謝蒼輕輕撫過琴絃,閉上了雙眼,腕上的鐲子溫涼,貼著他的肌膚,幾乎像是要與他合為一體一樣。他很快將那鐲取了下來,手一鬆,便看著那鐲子摔在了地上,斷做五截。這樣的情形已經不知在這幾年裡重複多久了,卻是他第一次真正下定決心。

而這時君子軒與墨穹也推了門進來,一眼便看見了謝蒼摔鐲子的模樣。

君子軒含著笑,似是若有所思;墨穹卻大步走過來,從袖中摸出一方絲帕,小心翼翼的將這碎鐲子一一放進了帕子裡,然後包了起來,神情卻依舊如記憶中那般沉穩:“主人因何事惱怒?”

謝蒼看了他一眼,伸手把鐲子打翻在地,碎塊滴溜溜的轉了兩圈,躺在地上,裂的更厲害了。他雖然這一世是第一次見世明,卻正好是心情最不好的時候,更何況世明對他言聽計從,根本不需要費什麼唇舌,便冷冷的說:“不必修了。”

他許久沒說話了,音調荒腔走板,沙啞難聽至極,墨穹止不住面上訝色,隨即狠狠瞪了一眼君子軒。君子軒也略有吃驚,站直了身,沉默的看著謝蒼,眉宇隱有愧疚。

“屬下定能將它修復如初”墨穹心中又疼又怒,但畢竟主人最大,生怕謝蒼不信,急忙半跪下來誠懇說道。他跟隨謝蒼許久,知他對腕上這鐲子愛護有加,平日再是生氣,也從不拿這鐲子發火;想來如今所言只是一時怒上心頭的氣話,做不得真。

“我說不必就是不必!”被素來聽話的世明一再忤逆,謝蒼神色也有些難看起來,言辭也難聽了許多,只說道,“別的男人送我的定情信物,我怎麼處理,你也要多事阻撓嗎?”

他這話說的不僅難聽,還很惡毒,墨穹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不過看墨穹的樣子,倒不像是被喝斥白的,而像是憤怒的恨不得再把鐲子摔碎一些。君子軒本來一直在看戲,這麼一聽,臉色也變了,不過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倒是很快放聲大笑起來,說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比我強到哪裡去呢”

墨穹厭惡的看了一眼君子軒,卻並沒有理他,而是將手搭在了謝蒼的衣襬上,低聲喊道:“主人”

謝蒼這氣雖來得快,但畢竟若虛也是許久以前的事了,再是錐心難過,也終已歸於虛無。而在這個世界上,世明的確待他最為體貼忠誠的人,更何況的確是他自己說得太過,便出口解釋道:“你不必在意,我的確喜歡他,但我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否則我也不會與你們相見了。而且,那也是很遙遠很遙遠的事情了,現下除了這鐲子,我幾乎連他的容顏都想不起來了。然而我時至如今才能想開雖耗時久長,但既能忘卻,就是一件好事。”

他這話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