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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異日同受天誅,萬無自拔之日,一樣沒好結果。彩蓉越想越害怕,不禁感懷身世,勾動傷心,獨個兒弔影蒼茫,坐在山石之上,望天悲泣起來。正當傷心之際,忽見山坡下面有一老道姑走過。彩蓉在山中游蕩已非一日,知道當地山勢險幽,毒蛇猛獸到處都是,從無人跡。見那道姑一手拿著一根柺杖,杖頭掛著一個藥籃。看去滿頭銀髮,雖似年邁,但那臉色卻是白裡透紅,又細又潤,絕似十六八的少女,神態更是從容。晴忖:“這裡哪會有生人形跡?”

彩蓉猛觸靈機,正待拭淚迎上去,那自發道姑已走到身前,含笑問道:“姑娘深山悲哭,有甚傷心之事,能對我說麼?”這一臨近,彩蓉越看出老道姑二目精光隱射,骨相清奇,愈知不是常人。忙即施禮延坐,先還沒敢冒失,只說自己身世孤零,適才遊山到此,想起亡母死得可憐,身在火坑,無計脫身,故此傷心落淚。話未說完,老道姑忙笑道:“你的心事已然自己說出,如何還要瞞?實告訴你,我來此山採藥,本擬歸去,因聞哭聲至此。我只間你心志堅否,便可代決去留。至於妖道雖然厲害,有我在此,他也無奈你何。”隨說,隨用手朝側面指了幾指。

彩蓉也沒看出什麼異狀,暗想:“自己雖然悲泣,心事並未說出,怎會被她聽去?

看這口氣行徑,不是神仙,也必是正派中高明人物。回去定受妖道摧殘屈辱,不如求她引度,許能脫離苦海,也未可知。只是妖道本領通玄,隨行妖徒一旦發現,定要行法報警,妖道得信,可以立至,老道姑到底能敵與否,實無把握。”方自尋思,老道姑見她沉吟,意似不決,作色說道:“我因憐你從小受妖人劫持,日與眾惡為鄰,並未昧卻善根;此番奉命攝取女嬰,竟敢不計自身安危,百計推託保全,特來救你脫難,怎倒信我不過?我藥已採完,不能在此耽擱。你那妖伴已起疑心,又尋不到合用女嬰,不久回來,逼你從速下手。三日無成,便獨自回山告發。既不能當機立斷,由你回山,自受妖道毒刑,我要走了。”說罷,便要走去。彩蓉聞言,不禁慌了手腳,當時把心一橫,撲地拜倒,拉住老道姑的衣袖哭道:“弟子方寸已亂,望乞仙師大發慈悲,救脫苦海,寧死也不回去了。”語聲甫畢,忽聽尤鹿厲聲暴喝:“大膽賊婢,竟敢叛師背教。我已用千里傳聲之法報知祖師,我先殺了這勾引你的老乞婆,等祖師自己與你算賬。”說時一股黑氣冒過,現出身來。手揚處,便有凡縷淡灰色的光華朝老道姑當頭飛去。

原來尤鹿早覺彩蓉形跡可疑,暗中監防已久。這日彩蓉將他支走,疑心越重,表面應允,卻在暗中趕回窺伺。彩蓉雖然精通妖法,畢竟功力、經歷都差,尤鹿又是生魂煉就,易於遁跡。一時疏忽,竟未覺察。尤鹿先見彩蓉仍坐原處石上悲哭不止,看神氣不似有背叛形跡,心方奇怪。等了一會,老道姑走來,雙方問答之後,才聽出彩蓉果是生心內叛,怪不得此番行事百計阻攔,好生忿恨。因彩蓉得了許多秘傳,惟恐翻臉鬥她不過,為求必勝,特地躲在一旁,暗使妖法千里傳聲,先報了警。尤鹿剛趕回原地,彩蓉已向老道姑拜求援引,益發怒從心起。因知妖道喜怒無常,彩蓉最得寵信,不大好惹。

覺著老道姑雖說大話,步行來去,不見什麼出奇之處。先拿著真實憑據,以免彩蓉抵賴。

罵了兩句,便現身出來,隨手放出黑青絲,意欲將老道姑擒住再說。

彩蓉見狀大驚,情知事已敗露,妖道縱然隔遠,聞報不立即追來,也必行使極厲害的妖法來害自己。雖幸生魂真元未受禁制,不能如響斯應,但這也不過兩三日的工夫,必被迫蹤尋到無疑。尤其這廝受有禁法,元神可以感應,下手一慢,妖道接信,見隔遠不能即時趕到,必把本身法力附在尤鹿真元之上,這裡尤鹿本領也隨之增高,就算自己能敵,從此也如附骨之疽,形影相隨。同門法術,俱都知曉,難掩他的耳目,無論逃到哪裡,仍被尾隨不捨。除卻靜候妖道到來擒殺,萬無脫逃之望。今日與尤鹿顯然有他無我。彩蓉正待施為,忽聽老道姑笑道:“等你下手,就太遲了。”同時一片金霞閃過,妖煙消處,再看尤鹿,已被金霞包圍,在霞光之中上下衝突,只是逃不出。急得破口大罵:“不知死活的老乞婆,你將我困住,只要敢傷害,我這裡神燈一滅,祖師爺立刻追來,叫你們形消魄散,萬劫不得超生,連這短短兩天的狗命都活不成了。”

彩蓉也知尤鹿一死,妖道後宮本命神燈立起感立,不消多時,妖道必定附身尤鹿本命燈光餘焰趕來,禍發更速。剛喊了聲“仙師”,想勸阻時,老道姑已笑指尤鹿道:

“業障少發狂言,今日依我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