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前一帶全被佈滿,將虎王等護身光幢一齊罩住,兀自奈何不得。
靈姑見狀,忽然驚覺,暗忖:“同道人竟似坐觀成敗,不理此事。聞說毒氣甚烈,似此相持,不能除害,如何是個了局?”方在尋思,耳聽白猿叫了幾聲,虎王隨說道:
“怪物周身毒氣俱使盡了。”靈姑定睛往上一看,毒霧迷漫中,自己飛刀裹住那團紫藍色的球,白猿劍光專敵虹光,已略見一點優勢,怪物背上毒煙果然發盡,不再冒起。剛想:“可惜此時塗師兄不曾在場,否則再有一口飛劍,便制怪物死命。”忽聽哧的一聲,一條白氣如匹練橫空,從身後高峰上飛出,直朝怪物射去。
靈姑回頭一看,月光正照峰頂,奇石鱗峋,矮樹搖風,景甚幽靜。只近頂一塊突出的危崖上面,有一團丈許大小的雲霧,勢欲浮起,那條白氣便由此中射出,卻不見一個人影。再看怪物,已吃那白氣攔腰裹住,繞身數匝,懸在空中,僅剩頭尾在外掙扎不脫。
想是情急大過,一聲怪嘯,張口一吸,那團紫藍色的火球舍了飛刀,倏地掣轉。靈姑哪肯放鬆,手一指,空中銀光電馳般追去,火球飛到怪物口邊,飛刀也已趕到。怪物竟似忘了飛刀厲害,依然張口吸進,同時先吐虹光跟著掣回,意欲收回內丹,用那虹光抵敵。
白猿在下面看出它心意,胸有成竹,虹光還未容它掣近口邊,便吃白猿運用手中仙劍急追上前,照樣裹住。當這時機瞬息之際,虹光飛回一緩,靈姑飛刀已然先到,圍著怪物頸間一繞,立時斬斷。怪頭剛往下一落,忽又往上升起,似欲破空飛去。說時遲,那時快,怪頭一斷,怪物繞身白氣似銀蛇飛掣,離了怪身,直向怪頭繞來,怪物屍身隨即墜落地上。
靈姑先見怪頭不落,破空飛遁,方欲指揮飛刀追去,耳聽峰頂兩人同聲大喝:“且慢!”聽出是同道人的口音,略一緩手,怪頭已吃白氣包沒,裹了個又緊又密,若沉若揚,緩緩下降,看去怪頭仍有知覺,似要掙扎逃去。靈姑為防萬一,仍指揮飛刀隨同防護。那顆怪頭下降越低,跳掙越急,幾番被它掙升老高,終未得脫。約有刻許工夫才落下來,快達地面,還有兩丈高下。又聽同道人喝令:“大家不可走出光幢之外,聽候行止。”隨見彌天妖霧毒氛,似潮湧一般往峰上飛去,漸漸稀薄,僅剩白猿手舞仙劍,與空中那道妖虹纏繞為戲。雖然怪物已斬,妖虹失了主馭,哪知毒重,急切間無法消滅,又不能收去,只得任劍光將它纏在空中,以防它逃逸為害,不令下降,靜候同道人收完妖霧,再行發落。
這時同道人已從峰崖雲霧中現身,站立崖上。腳底踏著一個與日間所見同樣的葫蘆,口斜朝下,所有妖氣毒霧,齊往葫蘆口中爭逐鑽入,與日問行徑相似。看神氣,不似那麼畏懼毒氣侵襲,但是兩人都一手持劍向空比劃收那毒霧,同時目光卻註定下面白氣裹住的怪頭,顯得十分慎重。直到那怪頭離地只有三尺,跳蕩之勢也漸歇,妖氛毒霧也都斂盡,地面上月白如霜,清光畢照,才從峰頂飛落。一到地,內中一個先將葫蘆放在地上,命白猿用仙劍將空中妖虹緩緩向他身前繞落。等將落近頭上,左手取出令牌護住頭面,右手竹劍一指,葫蘆蓋自開。白猿劍光往回一掣,妖虹又要騰空揚去,被道人舉劍畫了兩畫,猛力朝葫蘆口一指,妖虹才往葫蘆內飛去,眩的一聲收盡,蓋隨自合。道人將葫蘆掛向腰間,然後同聲發話,命虎王收了護身符,遠立旁觀。又各持竹劍,上下畫了一陣,朝妖頭一指,便停在地上不動。
虎王見二道人頭上汗出,行動甚忙,怪頭已落,白氣仍未收轉,又不令用飛刀、仙劍去砍,口裡同聲自言自語,好似處置為難之狀。忍不住問道:“妖霧已盡,怪頭已斬,難道還怕它跑麼?”二道人同聲答道:“你們哪裡知道。此怪久已通靈,耳目尤極敏銳,稍近一點,便被聽去。金猱洞中一叫,便知闖禍,妖物必不甘休。有心就著你們所帶飛刀、仙劍將它除去,又恐力量不夠,好生為難。初到時久不和你們說話,便由於此。後來知道你們尚有一件防身之寶可御它的毒氣,方始定局。當時算計此怪必在外面窺伺,故意說出明早起行時再合力除它的話,又令眾人不要外出,好使無備,暗中卻在準備,將恩師所傳兩身真氣合而為一。知虎、猿、二猱俱是通靈的異獸,我事前未禁它們出去,必往外面窺伺,雙方相遇,定鬥起來。你二人聞聲往援,我們卻繞道遁往高峰上面相機行事。”
“此怪所煉內丹,乃先天奇毒之氣所萃,雖甚厲害,因差著百餘年苦煉之功嬰兒尚未成形,不能自在飛出,我們大家合力誅它不難。最可慮的是它借兵解之力,元神帶了內丹遁走,不易搜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