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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喚阿莽的一個答道:“勝男姊姊,我早想到了。仙人既命我們在此等候恩人交那封信,自然沒有離開之理。妖道師徒固然可惡,我們不過吃虧點飲食,生點閒氣。我看暫時還是忍受,真要不行,便將仙人賜的靈符燒掉,他自會來救,怕他怎的?”那名喚勝男的大女呸道:“你倒說得好,我們共總只有仙人這道救命符,能隨便就用麼?也不想想,共總來才多少天?自不小心,不聽仙人之言亂走,將鬼引來,憑這一樣就沒臉再見仙人;再要無故焚符,以後真遇上事怎了?說你蠢還不服,真氣人呢。”
阿莽道:“依你怎樣做呢?”勝男道:“你可記得,我們那兩個小恩人不也是青城派門下麼?這幾個被困的劍仙定是他的同道。可惜那日殺妖徒時我們不知底細,那穿道裝年紀大的一個曾連喊:“兩個大人藏在何處,急速出見,免得異日受害。”我們偏生膽小害怕,把話聽左,仗有靈符隱身,沒敢出去。直到妖徒們死的死,逃的逃,難女們被諸位劍仙救走,才出去收屍打掃,等回過味來已飛遠了。為今之計,走是不能走,不走又受妖徒們欺,日後還不知再出什麼花樣,與妖邪為鄰終非了局。適才飯後,我想妖道師徒都愛吃我的菜,何如冒點險,夜裡做些吃的,裝作巴結妖道,送往東山谷,看那被困劍仙是甚情形,或是想法偷偷放掉,或是問他有甚法子,給他仙山送個音信。這一來不但盡我們一點報恩的心意,弄巧還可將小恩人引來,多好。真要被妖道師徒發覺,再用仙人靈符求救脫身也不遲。你看好麼?”阿莽道:“我只依你,姊姊主意自然是對的。可是夜裡你不要去,我去好了。”
大人姊弟一邊說著話,一邊便用那比人還高的水桶,就溪中舀水往田裡倒,運用如飛,端的天生神力,敏捷異常。
呂、石二人聽出二人只是天生異稟,人極純良。及聽青城門下多人被困,靈姑首先吃驚,暗忖:“途中未遇甚事,已將到達,忽然有此,自己將來本應歸人青城門下,師父所說定是應在這裡。”還待往下聽時,石玉珠將手一拉靈姑,縱身一同飛越過去。一落地,先低聲說道:“你們說話怎如此不小心?妖人近在時腋,機密之事,豈是隨便高聲談說的?有僻靜地方沒有?領我二人裡邊說去。”大人兄妹怔怔地答說道:“你這兩個姑娘哪裡來的?為何偷聽我們壁腳?”石玉珠笑答道:“我二人便是青城山劍仙,來尋妖道算賬的。閒話少說,快去林內說去。”勝男朝二人臉上細看了看,答道:“看你們倒像好人,不過我們所見仙人都會騰空飛行,你們卻只會縱。依我勸說,如沒甚法力,最好回去,另找人來;如打不過,吃他們捉住,就死活不得了。”石玉珠道:“我們如不會飛,怎得幾千里路趕來?這個不勞掛念。”阿莽道:“姊姊,你沒見那兩小恩人麼?
初見面時怎想得到?也許真有法力。”勝男道:“其實我也是好心。既是仙人,請到裡面,我們再行禮吧。”說罷向前引路。
二人隨後,見這姊弟一個賽過一個。勝男的手腳俱有一兩抱粗細,像開道神也似緩步走動,地便生風,塵土高捲起兩三尺,繞著大腳旋轉。自己身量只齊勝男腿際,直似憔僥之遇大人。再比阿莽,更顯大小相差到難以形容,不禁好笑。到了林內一看,崖腳還有一個大洞穴。一株數抱粗的大樹後面有石塊堆砌的爐灶,上置大鍋,飯菜猶熱,適見炊煙便由此出。大人姊弟便要行禮,被石玉珠喝住。一問,才知二人便是裘元夫婦在蛇王廟斬蛇時所救的天生大人狄氏姊弟。
原來那日南綺、裘元先後走出,勝男姊弟正在閒談,不料南綺追趕妖女,誤用所煉太陽真火,妖女胡三娥雖被燒死,地火也被勾動,立即發生地震。狄氏姊弟危急,幸值附近有一前輩散仙,平日見過他幾次,算出種種前因後果,這日恰有一同道好友來訪,於是一個救火,一個救人。因知天書已為南綺得去,谷中怪叟保不定懷恨遷怒,不能再住。又因借這一點因緣,為南綺和谷中怪叟釋怨修好,特地算明地點,另闢安身之所。
傳以道家人門口訣、兩道隱形防身的靈符,並給南綺留下一封信。直等佈置完妥,方始歸去。
狄氏姊弟新居本極安樂,不料阿莽靜中生動,過溪行獵,遇一個妖道,破了隱去田畝的禁法,佔居洞中。待了些日走去,留下五個徒弟,更是淫惡兇橫。這日為攝一少女,吃青城門下劍仙追來,妖徒被殺死了兩個,逃走了三個。第三日便將妖師尋來,先在東山谷設下妖陣相待,然後又去誘那四劍仙同來人網。日前四劍仙追殺妖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