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大姊,前面煙霧這麼濃厚,鳥獸之類不熱死也嗆死,我看未必有甚生物呢。氣味難聞,換個方向吧。”紫玲乘機答道:
“生物雖知趨避,驚竄之中易為煙霧所迷,或是誤入死地逃不出去,既打算積點功德,自然由煙厚之處起始,再環繞回來,方兔遺漏。你嫌煙臭,由我用彌塵幡同飛就無妨了。”隨說隨將彌塵幡取出,令二人貼身並立,一幢彩雲簇擁三人同飛,端的星飛電掣,神速已極,晃眼便是百十里外。再由東南繞向東北,仍不直飛土坡,故意由斜刺裡越過。
等已過去裡許,倏地折回,直往坡上樹林中撲去。
那林中潛伏的敵人名叫暢吉,與終南三煞師徒積仇甚深,獨自一人隱居本山多年,今早偶從崆峒訪友回來,老遠望見朱缺御風遁走,全嶺俱是彩煙籠罩,耳聽地底風雷之聲,知火山行即爆發,連忙隱身近前窺探。看出商、朱二仇同門火併,不禁又驚又恨。
知道仇人厲害,難於取勝,嶺上神光籠罩,無法破壞,立即想好計策,暗下毒手:用法寶由坡前開通幾處地道,通向嶺腹,將火引出爆發,以分商祝心神,乘其手忙心亂,幾面不能兼顧之際,邪法、異寶一齊施為。因火勢太猛,開穴時若稍一不慎,不特易被敵人發覺,自身還難免波及,遂先把穴道開至與火鄰近之處,再退回去行法,一一穿通。
誰知商祝近年被困惡鬼峽,每日苦煉,也大為精進。適才又將朱缺盜取師父的五行真氣奪回多半,法力越發高強。暢吉把火穴才一開通,便被真氣堵住。暢吉嫌這樣開法火力大小,正在另打主意,忽見敵人的三個同黨飛到,暢吉妖法雖非尋常,只因強敵當前,昔年屢遭挫敗,如驚弓之鳥,行事過於審慎,以為自己隱跡縝密,敵人難於窺探,想看清敵人虛實再舉。同時又來了一個望門投止的密友,互敘別況;因此慢了一步。
暢吉先見紫玲等三人御遁飛行,還有輕敵之念。嗣見三人施展彌塵幡,方知並非易與,當紫玲等繞飛而至,暢吉也頗戒備。及至彩雲飛過,好似並未被發覺,心正一寬,不料目光一瞬,三人倏地飛臨,同時雷火劍光迎頭打下,疾若雷電,暢吉任是神通廣大,也難躲閃。還算那新來同黨吃過紫玲苦頭,認得彌塵幡,深知厲害,一見彩幢飛到,勢絕神速,一面讓暢吉留心,一面暗中戒備,忙把手中玉缽往上一託,飛出一片血光紫焰,將三人劍光抵住,才未受傷。
紫玲只知妖人藏身濃霧之中,因沒看出真實所在,才將雷火劍光一齊夾攻。暢吉驟出不意,無法施為,被紫玲一雷先將妖霧震散。妖黨為要抵禦飛劍,又將缽中血光飛起,益發被三人看清地方。紫玲、嶽雯各將雷火連珠一般朝當中打去,三道劍光更是驚虹飛舞,上前夾攻。暢吉已為三人先聲所奪,再見這等情勢,誤認機密既洩,商祝也必發現自己,事完必來夾攻,心中發狠,把牙一錯,手一揚,飛起三道碧油油的光華,將三人飛劍敵住。跟著一聲長嘯,和那同黨收轉妖缽。恰值嶽、秦二人雷火打下,霹靂連聲,只見滿地碧螢流走,晃眼消滅,再找妖人已不見蹤跡。空中三道碧光已被劍光繞住,只一絞,也化為萬點碧螢,隨風消散,直似灑了半天星雨。
南綺笑道:“這兩妖人怎如此不濟?”紫玲雖不認得暢吉,卻認得那同黨正是新從自己手下漏網的黑神女宋香兒,知道難猶未已,便道:“南妹,你莫輕視妖人。只因迅雷不及掩耳,才使其挫敗。但我一時疏忽,見他飛劍放出,大有一拼之勢,沒料到他會舍劍地遁。便那女妖人都是勁敵,妖道更是一身邪氣,我想他們決不會就此甘休。妖婦為困舍妹,曾在我手下漏網,既來投這妖道,必然比她還強。商道長正在緊急之際,莫要被他們做了手腳,商道長未必受害,貽禍生靈卻不在小呢。”
話還未畢,南綺忽然驚呼:“大姊,還不趕快回去,火山要爆發了。”紫玲抬頭一看,只見來路嶺腳下又陷出三個新火穴,濃煙烈焰,泉湧一般,突突上升。商祝已不知何往。地底風火之聲密如擂鼓。喊聲:“不好!”不顧再往下說,忙招嶽雯、南綺二人,同駕彌塵幡電馳趕去。還未到達,首先發現妖婦宋香兒,正與商祝新收的另一隻仙鶴在嶺側危崖之後惡鬥。那鶴口噴一條白氣,周身也有白氣圍繞,已吃妖婦一道黑光困住,苦命相持,大有不支之勢。嶽雯聽紫玲一說妖婦姓名,便知她是九烈神君愛寵,有名的淫毒兇妖,心甚痛惡,惟恐又被漏網。忙道:“秦師妹急速去助商道長,待我誅此妖孽。”隨說,手一指,一道金光直朝妖婦射去。紫玲知道嶽雯法力高強,口應一聲,獨自越過火穴,往嶺脊前面飛去。南綺生性疾惡,沒等發話,早將飛劍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