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見四外並無異狀,再看紅幾,業已趴倒在地上,雙翼不住飛撲,只飛不起來,近前一看,周身並無絲毫傷痕。元兒便罵道:“你這孽畜,那日我差點沒被你害死,今天你又鬧什麼鬼呢?”正說之間,猛見紅兒一雙鶴眼中含著兩點清淚,望著自己,似有乞憐之狀,雙翼撲勢漸緩,全身發顫,氣息奄奄,宛如待斃神氣,大是不妙。這才驚異起來,問道:
“你受了別人暗算了麼?”紅兒點了點頭。
元兒還要問時,陶鈞已經飛下,先從懷中取了一粒丹藥,剛塞向紅兒口內,一道光華閃過,紀登忽從觀中飛出。一見紅兒神氣,再往上下四外一看,問陶鈞道:“妖人逃走了麼?你可曾和他交手?”陶鈞道:“小弟先因鶴鳴,聽出有警,出來略遲了一步,紅兒業已先出,受了暗算,並沒有看見妖人蹤影。這廝此來必有所為,暫時雖然逃走,只恐還要再來呢。師兄這時正在祭煉那十二口蕉葉劍,怎生警覺?”紀登道:“我正對劍吐納執行,一心專注劍上,本不知觀外有警。忽見玉兒飛入丹房,先是連聲悲鳴,後來又銜我的衣角,你二人又未入室,猜是觀前出了變故,才出來觀察,妖人見你出現,便即逃避,逃得又那般快法,必無什麼真實本領,未曾交手而去,再來自在意中,紅兒所受的傷,與鐵硯峰鬼老門下所用的五陰手相類,鬼老既是派這種無能之輩前來送死,決非行刺報仇,也許又是暗盜本山仙草。這些仙鶴俱通靈性,見有妖人,便即長鳴示警。
妖人痛恨紅兒它們看破行藏,所以逃時,乘你尚未追出,下此毒手,紅兒怎比得上李英瓊師妹的神鵰佛奴,當然禁受不住,妖人如此大膽可惡,待我將師父行時所傳之法施展出來,引他入網便了,裘師弟道淺,暫時不要獨自在觀前閒眺。紅兒服了師父靈丹,雖然要受兩天罪,仍可復原,並無大礙,行法之後,我還要煉那仙劍,大家一同進觀去吧。”
三人談話時,觀內群鶴已經相次飛出,元兒見紅兒受傷可憐,正要去扶,群鶴已由玉兒為首,飛向元兒身旁,各伸長喙將紅兒銜起,往觀內飛去。
三人到了觀內,紀登自往丹室行法,元兒笑對陶鈞道:“這些仙鶴雖然平時淘氣,一旦遇事,倒還急難相顧呢。”陶鈞道:“這東西個個俱有靈性,不比常鶴,只紅兒以前最愛無事惹亂子,我因上了它兩次當,恨它不過,才請準師父,將它們用法術禁制。
後來它幾番朝我長鳴哀求,我都不允代它說情,自從日前被白師伯暗中破了禁法,它將你送往長春仙府回來,接著周淳師兄傳了白師伯仙諭,才知它野性已馴,痛改前非,不似以前胡鬧了,適才它見妖人逃走,冒險跟出,想引我去追,不料卻中了一下五陰手,聽大師兄之言。”恐還有幾日罪受呢。”
元兒近前一看,紅兒神氣雖似稍好,還是周身抖戰不止,淚眼望著元兒,仍有乞救之狀。元兒憐問道:“看你神氣,莫非我還能救你麼?”紅兒果然又將頭連點。陶鈞醒悟道:“聞得長春仙府靈藥仙草甚多,紅兒去過,必知醫治之法,只是禽言難通,你明日赴約回來時,可問虞家姊妹,必然知曉,如有,可就便帶些回來。”
元兒方在答應,忽見後觀中飛起一片金光紅霞,轉瞬之間,將全觀一齊籠罩,倏又不見。陶鈞道:“大師兄已將法術施展,妖人如敢妄進,定難逃走了。”元兒便問陶鉤道:“大師兄所煉蕉葉劍,作何用處?”陶鈞道:“那劍乃是師父異日成道時分給門人煉魔之用,已然煉了多年,這次因往峨眉赴約,才命大師兄代煉。大師兄相隨師父多年,論道行雖未盡得師父所傳,在現時峨眉、青城的小輩同門中,已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只緣以前有一件事違背了師父意旨,犯了教規,當時幾乎將他逐出門牆。後經苦求和前輩師長說情,還算師父特開宏恩,寬恕了他,可本門衣缽已不堪承受了。休看師父平時性情和易,不拘禮教,可是一犯教規,處罰卻異常之嚴,現在正打算異日飛昇,將本門道統付託給你,像我自知根基大薄,還在努力虔修,希冀萬一;你生具如此異稟,如果功虧一貫,豈非太已可惜、所以我再三勸你,也是為此,大師兄說你如無虞家女子相助,異日阻難更多;有她幫助目前得力不少,可是日後又有許多障礙。此事利害相乘,全仗你自己相機應付,心有主宰便了,本山業已行法封鎖,妖人伺側,你不出觀,不會受他暗算,明日走時,我親自送你動身。你那梯雲鏈,只一使用,疾如流星,中途也無法侵害,到了長春仙府赴約之後,急速歸來,休要錯過每日功課,那怕每日一往,好在來去迅速,也不妨事。”
元兒道:“小弟近日時生恐懼,年幼道淺,惟恐誤蹈危機,還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