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賊,死在目前,還敢在你公主的面前花言巧語,你看我用法寶取你狗命。”說罷,便將葫蘆蓋揭了開來,立時從葫蘆口內冒出數十道火焰,直朝元兒飛去。
元兒到金鞭崖日子雖然不多,平時常聽陶鈞說起異派中妖人使用邪法異寶行徑,俱都記在心裡,先時看見少女初從林中騎鹿出來時,腰間繫有一個葫蘆,本來心中動了一動,及至和少女一動手,見她並無什麼出奇本領,時候一久,又起了愛好之意,未後又把少女手中脫劍擊飛,越發看輕敵人,忘了機心,正在得意忘形,忽見少女不知何時將腰間的葫蘆摘了下來,又聽她說完那一番話,知她定要賣弄玄虛,仍未放在心上。一見火焰飛出,朝自己撲來,暗忖:“她本人劍法還和自己一樣,不能身劍相合,運用神妙。
用法寶,想必也不甚高明,定是什麼障眼法兒,聽師父說,我這兩口寶劍,不但普通異派中飛劍非其敵手,就是遇見什麼邪法異寶,只要運用本門心法,將雙劍連在一起,施展開來,雖不一定將敵人法寶破去,若是防身,也足能應付一二。”想到這時,不但沒有逃,反倒迎上前去。
說時遲,那時快,那火焰已飛到元兒面前,元兒覺著火勢奇熱,才知不是障眼法兒,心裡一驚,忙將雙劍舞動;把連日所學全都施展出來,一青一白兩道光華,舞了個風雨不透,將身子護住,火焰侵不到身上,無奈那少女因疼愛寶劍為元兒鑄雪劍所傷,二次又被擊落,覺得出生人世以來,不曾這樣掃過面子;又受了一陣冷嘲熱諷,越發大動無名,雖並不一定打算把元兒燒死,總算逼得元兒屈膝服輸才罷,見元兒劍法厲害,攻不進去,便口誦真言,將葫蘆中火焰全數放將出來,將元兒團團圍住。
元兒哪知此火乃是玄門聚煉三百年太陽真火而成之寶。並非尋常妖術邪法,先雖覺著奇熱,還可忍耐,後來火勢大盛,愈覺的膚炙肉,雖未燒到身上,再延下去,烤也被它烤死,這才知道厲害,但仍拼命強忍,舞動劍光,還想衝出火圈逃去。誰知那火竟是活的,元兒逃到哪裡,火也追到哪裡,休想逃開一步,耳聽少女連聲嬌叱:“紅眼小賊,快快跪下,賠還我的寶劍,我便饒你。”
元兒此時已由愛轉恨,見火勢太已厲害,無法逃走,聞言把心一橫,怒罵道:“無恥賤婢,我又不是你的小老公,只管讓我跪你則甚?小少爺乃青城山金鞭崖矮叟朱真人的門下,並非無名之輩,燒死自會做鬼報仇,要想跪你,簡直做夢!”一言未了,忽聽空中一個女子聲音叱道:“綺妹不得無禮。”元兒只聽了這一句,下文還未聽清,便覺心裡一陣麻熱噁心,頭暈眼花,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過了好些時候,元兒猛覺心裡一涼,才漸漸恢復了知覺,耳邊忽聞兩三個少女在身旁喂喂細語,聲如鶯簧,甚是好聽,鼻端時聞異香,煩渴全丟,睜眼一看,身子臥在一個長約丈許的軟褥之上。面前站定三個女子,最年輕的一個正是適才用火燒自己的少女,年長的兩個,看年紀俱十八九歲之間,一個穿紫,一個穿黑,都生得亭亭玉立,容光照人,正含笑向著自己。
元兒猛憶前事,首先想起身佩雙劍,用手一摸,業已不知何時失去。這一來比要了自己的命還要厲害,不由急了一身冷汗。跳起身來脫口便問道:“我的劍呢?”那穿黑衣的女子說道:“你不要著急,劍終是你的,不過你適才為舍妹太陽真火烤傷,幸而我和秦家姊姊來早了一步,沒有致命,但是你人一暈倒,雙劍不能護身,手面面板燒焦了好些,不得不將你身上衣服脫去,以便醫治,因此將那雙劍暫時解下來,由我收過一旁,等你走時,自會還你。”
元兒聞言,一摸手臉,並無傷痕,正疑那女子有些說謊,那紫衣女郎道:“師弟休要多疑,適才你委實被虞家二妹真火所傷。所幸這裡有長春宮千年萬花涼露,靈效非常,才得治癒。彼時你身上衣服已大半化成腐朽,須要脫光調敷,我等俱是女子,不便醫治,又恐怕日後朱師伯怪罪,因為這禍既是虞家二妹所惹,只得從權,由她一入將師弟衣服脫光,周身敷滿仙露,另取新衣與師弟更換,直到此時,火毒全消,才得緩醒過來,如若不信,師弟舊衣尚在林中,請看身上還是舊日裝束麼?”元兒聞言,低頭一看,果然換了一身極華美的短衣,也不知它是用什麼東西織成,穿在身上,非常輕軟,這才有了幾分相信,因聽紫衣女子稱他師弟,又有日後怕朱師伯怪罪之言,不禁心中一動,問道:
“三位姊姊貴姓芳名、因何以同門之誼相稱?能見告麼?”
紫衣女子道:“愚姊秦紫玲,與這裡長春仙府虞家姊妹乃是世交,只因為愚姊與舍妹寒萼幼遭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