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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部分

下。室當中放著一個新添置的蒲團,仇人甄濟端坐其上,身後站著月嬌。兩人身子都在金亮紅光環繞之下,與籠罩全室的金光相連,但較盛些,此外並無第三人在內。

邱槐見這幢精舍原是兩大間,明暗相通,當中只掛著一個帳幔,作為隔斷,流蘇低垂,簾鉤已下,紅光強烈,精芒閃爍,耀眼生輝,看不甚真。佑量適才答話的老者必是一個正教中的強敵,掩藏幕後,暗中行法施為,這室內外的金光紅霞,便是此人所發;再不便是仇人知道自己必要尋他報仇,向正教中人借來法寶防身。否則甄濟、月嬌背師叛教才得數日,怎會有此法力?

邱槐拿不準敵人深淺,正在沉思,忽聽甄濟叫道:“大師兄,你我素無仇怨,師父自己倒行逆施,遭了惡報,與我二人何干,你苦苦尋仇作什,當鐵硯峰陰洞鬼宮事敗之時,我二人也同時被擒,幾受誅戮。經我苦求,又蒙舍親代向各位師長說情,只我一人得準改邪歸正。月嬌姊姊仍遭兵解,如今法力已失,僅保得殘魂在此,不知何日始能投生人世,乃是明證。回來時因朱真人垂憐,算出你誤信讒言,意欲加害,借我二人防身禦敵的靈符法寶。因念你為師報仇,畢竟是義氣,只要知難而退,從此洗心從善,就是將來狹路相逢,也不再與你為敵。命我等你來,說明利害兇吉,如肯就此省悟便罷;否則這裡與金鞭崖只有咫尺之隔,室外神光上燭歷時稍久,各位仙長知你執迷不悟,立即趕來,悔之晚矣。至於你想殺我二人,休說我這護身神光你不能破,而且我還有兩件厲害法寶,因念同門之誼,尚未施為,勝敗尚不可知。你害我二人,絕對無望,稍一不妙,立遭形神俱滅之禍,何苦來呢?”這一套話,俱是月嬌所教。無如邱槐來時早已橫心,便室中真個伏有能手,尚欲一拼,何況無人。又以月嬌也在室內,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只因要知仇人說些什麼,才強忍怒火靜聽。

起初邱槐當是室中另伏能手,略伏戒心,意欲試探著下手,以免冒失壞事,本無去志。及聽出室中共只仇人兩個,僅仗兩件借來的法寶靈符防身抵禦,心中大定。覺著仇人所說也是實情,當地密迤強仇,下手愈快愈好。以免夜長夢多,驚動金鞭崖諸強仇勁敵,這裡的仇沒有報成,反倒吃了人虧。邱槐當時怒火上撞,厲聲怒喝:“狗男女勾引外人背師叛逆,還敢巧言強辯?你以為矮鬼便能嚇退我麼?真是作夢!”隨將邪法加緊施為。

月嬌見邱槐咬牙切齒,厲聲喝罵,兩隻怪眼齊射兇光,並把極惡毒的妖法以全力施出來。知他怨毒已深,蓄意一拚,百無顧忌,好言勸說已無用處。反正雙方已成勢不兩立,除了裘元夫妻得信趕到,或是金鞭崖朱真人師徒望見妖氛趕來援救,決無脫身之望。

靈符威力神妙,還能抵禦,未被攻進,暫時雖然無妨,但邱槐法力不在鬼老之下,時候久了,卻是難料。即或能支,邱槐歷久無功,惡氣不出,難保不殺全家,毀壞園林,俱在意中。月嬌想了想,索性破口喝罵道:“無知妖孽,眼看報應臨頭,和鬼老一樣,身遭誅戮,形神皆滅,還敢行兇發狂!我韓月嬌本是良家女子,好端端被鬼老攝去,被迫任賤役,終日忍痛吞聲,冤苦莫訴。後來遇見甄公子,也為妖鬼擒去,已受邪法所迷,落在火炕裡面。是我憐他書香世族,只此獨子,不忍見他隨著老妖鬼受那未來刑誅,暗中苦勸多次,百計維護,方始有些醒悟。只是老妖鬼邪法厲害,已入陷阱,無力自拔。

如若逃走,必被擒回,受那煉形之慘,不得不聽命忍受,奉行惡事。我每日憂危慮禍,正在無計可施,恰值朱真人的愛徒裘家表弟誤受妖法暗算,也被鬼老擒到洞中,強迫歸順。我黨有機可乘,才勸甄公子向鬼老求情討令,把襲表弟引回他的房內。甄公子不知我的用意,還在苦口勸說,令其改投鬼老門下。我卻冒著奇險,前往紅菱噔,向銀髮叟告密。哪知人家早知此事,朱真人有意除你師徒,知裘表弟身有法寶防身,雖被鬼老擒去,無奈他何;命中又該有這幾日災難,故意任其陷身妖穴。只等幻波池諸仙開山盛典過去,立即趕來,一網打盡。我和甄公子同是妖鬼黨徒,本來玉石不分,也難倖免。幸我這一告密,諸位仙長覺我二人尚知悔過,以前受惑脅從,情有可原,又得裘表弟求情,方免一死。就這樣,因我以前被鬼老迫行惡事,造孽不少,雖免滅神之慘,那用妖法煉就的形體仍是不許存留,只留殘魂,令往投生。

“此事不問是否由我洩機,引來敵人,或是鬼老惡貫滿盈,該當命盡,諸位仙長早有成算,甄公子事前均無一毫知情。當時他日戀鬼宮淫樂,陷溺已深,不知利害。前雖經我再三勸說,也只因我幾次以死力救護他的情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