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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群見她已不再避忌,乘間探問仙姥和來人師徒到底何仇,如此迴圈不解?嬰兒先聽他問,沒有則聲,忽然似要暴怒,又復強行忍住,對超群道:“叫你不要問我的事,怎不聽好話呢?實對你說,我對甚人和東西都不喜歡,只對你一人好。還有適才仇敵差來的小姑娘,雖和我打了半夜,我還差點吃她虧,偏會愛她,連我也不知什麼原故。屢次勸她棄了仇人降我,她偏不肯。儘早總有一天把她收了過來,和你做成夫妻就稱心了。
我那兩個仇人,女的已然轉世,將來成就也許還好。她那丈夫卻是惡人,心最狠毒,女的遭劫便為了他。這次必是想把我制服,好為他異日之用。自己不知受了甚傷害,不能親來,又恐我成了氣候,無法可制,把女仇人的徒弟遣來。那小姑娘見她法寶被我毀去,甚是惶急,她那元神定然受著禁制,所以任我苦口開導勸說,軟硬齊施,老是一言不答。
她逃回去難免不受惡人重責,我還可憐她呢。只惜我功候尚淺,不能傳你法寶;否則此時如能代我一行,不特將這可憐人救出,還可將惡人除去,免得女的轉世之後,夫妻重逢,合力與我為難,要多好些麻煩。日前我只料出惡人遭報,在他巢穴中靜養,偏生相隔太遠,那丫頭又不肯說,無從知道底細。報仇除害,非等十年八年以後不可,真氣人呢。”
超群不敢再問,只把話記在心裡。次日偷問父母,俱以一向不去窺探屋後,夜裡只聽嬰兒喚了超群幾聲,別的俱都不知,因恐驚疑,也就沒有實說。嬰兒也不再提前事,仍然一吃晚飯便令走開。超群想與少女相見,聞言正合心意,假意詢問:“今晚還有事相喚沒有?請仙姥先說,以便留心等候,免致誤事。”嬰兒冷笑道:“那男老怪自不能來,又無人可以放心付託。只憑昨晚小丫頭,她已成了驚弓之鳥。今晚不會再喊你了。”
超群暗喜,回到屋裡取了金九、玉刀,欲要趕往後崖赴約。行前忽起私心,恐將二寶還了少女,一去不來,以後無法見面,便把金丸重又藏起,只帶玉刀前往。到了所約谷中,少女已然先在,超群問她怎來得這麼早?少女悽然不答,只問超群:“那兩件寶物代我取來也未?”超群便把玉刀交還。推說:“取寶那人是桑仙姥的好友,但又氣她殘忍,雖將寶物取走,並不使她知道。先恐你拿回去,異日又助仇敵來此擾害,本不肯還,是我再三勸說先把玉刀還你。那金丸他也不要,更不會交給桑仙姥來害你,只等十年後桑仙姥成長,立可交還。只管放心,決無虛話。”
少女聞言,立即花容慘變道:“我今日前來,身無長物,如被敵人知道,立即身化成灰,無葬身之地。就此還被山主疑心,經我再四苦求,才許一行。金丸關係雙方死活存亡,你既和敵人親戚,料不會不知底細。因你像是至誠君於,拼冒奇險來此,不料這等結果。玉刀失去,我已不了;金丸是我師父交我保藏的元命之寶,如何肯舍?昨夜回山,業已備受楚毒,這番更是沒命了。我來時心便怔忡不寧,知有大禍將至,果然應驗,這可怎了?幸而天時還早,那人想必住在近處,請你再代我去求他一次,好歹也將此寶要回才好。萍水相逢,本不應如此一再煩擾,只因此事於我干係太重,事已至此,除腆顏奉求外實無善法。如蒙仗義始終其事,必有以報。”
這一對面接談,超群覺少女仙姿麗質,美豔絕倫,令人不敢逼視,心已沉醉。及見少女芳華悽楚,哀婉焦急之狀,越發憐愛心軟。本想答應,因貪圖多晤對些時,一時拿不定主意。便問:“山主何人?既命姊姊前來,自非外人。勝敗常事,本非敵手,怎能怪人?姊姊也精道法,何況另有師父,就他遷怒加害,令師也不答應,為何這樣怕他?”
少女朝超群細看了一眼,失驚說道:“照此說來,你並不知我來歷底細?難道令親沒對你說麼?”超群道:“仙姥只說令師是戊上之精,已然轉劫投生,你受她丈夫所差。她丈夫是個惡人,仙姥如能得到那枚金丸,便可制他死命,可惜我去晚一步,被你帶了逃走。並說她生平對人無情,除我以外,偏會愛你,昨晚曾苦口勸降。可有此事?”
少女聞言,不禁動容。又道:“我知桑仙姥原比山主好些,無如我身已受制,她又氣候未成,此時愛莫能助,有甚用處?我生平不會說謊,那枚金丸,敵人得去固然可期必勝,如不失落,在這兩年之內,山主只要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