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就裡,立即默運玄功,那天辛神弩乃西方庚辛真金精英煉成,形如一個三寸許橢圓鐵球,一經施為,四面發射光箭,中人立死,那球在魏稽手上,倏地爆射出萬道銀光,魏稽驟出不意,立即慘死。
朱缺原想暗算魏稽,破了禁法遁走。不料魏稽自他被困以來,道法大進,已非昔比,那禁制也全由他心靈主持,一旦警黨中了毒計,知難免死,驚憤急遽中將手一指,竟將禁法倒轉,發出五行生剋妙用。朱缺雖將風雷破去,撤了拘束,能夠脫身,那壓身重力竟無法破。知道全峰重力背在身上,等師父元神復體,按圖索驥,一拘便至,那時所受更要慘酷,一怒之下,就許形神俱滅,不得超生。當時情急,便起弒師之念。仗著禁制破有一半,遠近由心,立即趕往前洞。先將天辛神弩放出,用心狠毒,竟想將乃師炸成飛灰,誰知鐵鼓仙早已醒轉,故作入定相待,有意破他所發神弩。神弩才剛迎頭飛落,待要射出光箭,忽見乃師頭上紅光上湧,將弩包沒,一聲迅雷,便爆炸成了碎片。朱缺見狀,知道師父已回醒,心膽皆裂。匆迫間無計可施,只得將本門真氣飛出,原意抵擋一時,決無幸理。不料乃師元神突從頭上飛起,戟指怒視朱缺,往後洞飛去。朱缺也沒敢追,猛聽後洞雷鳴。方在驚疑,忽聽地底風雷大作,山搖地動,眼看全洞就要崩塌,才知中了師父道兒。慌不迭攜了幾件法寶和師父貯藏五行真氣的葫蘆,飛身遁出。一片煙光擁著一座尺許高的峰巒,由後洞飛出,一閃即滅,全洞立即崩塌。
朱缺本想弒師之後,無人作梗,便可回到後洞,二次竭盡全力,哪怕多費歲月,好歹也將身背山峰的大累去掉,萬沒料到師父竟是早已算到今日之事,外表讓自己看出禁法可破,誘使為惡,實則中藏微妙,以虛為實,防範異常周密,結果只將風雷之厄去掉,不特禁制沒有破掉,那移形代體的鎮物也同時當著己面毀去,從此千萬斤的重力永壓肩背之上,休想去掉,怎能不又驚又急。如換旁人,到此地步必生悔悟;朱缺偏是乖戾異常,加以受罪年久,蓄怨太深,全沒想到弒師叛教,負罪如山,反把師父同門恨如切骨。
無如乃師法術神奇,一經發動,到處都生妙用,任朱缺費盡心力,絲毫攻不下去。情知鎮物已毀,就能開掘到底,至多不過毀了死人遺體,聊以洩忿,井無別的用處,只得住手,另打主意。總算以前修煉功深,道法高強,又有好些厲害法寶在手,乃師一死,去了桎梏,雖然日受山的重壓,痛苦非常,倒也照樣可以行動施為。又得了乃師生平聚煉的五行真氣,益發助了威勢。於是尋一隱修之地,先按本門玄功,將所得真氣與己相合。
朱缺起初沒想去尋商祝,繼而尋思:“老鬼近百十年屢說我殘暴乖張,昔年誤當作美質,以為可以承繼道統,因而妄加器重,以為憑己道力可代減去宿孽。近年悟徹幾微,才知我孽重緣薄,天性難移,反不如商、魏二人尚堪造就。由此逐漸厭惡,不再傳授,師徒情分因之日劣。即以這次犯規來說,也是由激而發。當我受罰的第一天,老鬼又曾斥說:‘此罰雖重,實則是你生成敗關頭,如非念著相隨多年,還不如此費事。只看你為人如何來定兇吉:如能洗心革面,忍受磨折,難滿自然釋出,以你多年勤修,仍可成就;如若中途生心,再犯教規,為師彼時大道已成,自有我的門人代我施刑,使你永世沉淪,萬劫不復。’我在困中靜思,也常警惕,只因受苦太甚,仇深恨重,近日急於設法出困,竟然忘卻。初意師父道法我已得之八九,當初犯規,驟出不意,才被擒住。
如能破禁逃走,尋他仇家護庇隱匿,便可無事。一時情急脫困,殺死魏稽,禁法又未全破,迫於無奈,鑄此大錯。身負重累,至少三五百年光陰,才能用法力像磨鐵成針般逐漸消去。受苦還在其次,老鬼生平言出法隨,終必應驗,可是同門三人,只有魏稽與我不和,已死我手,無所能為。剩下還有一個商祝,原和自己一氣,並且同受刑罰,定也懷恨在心。他此時脫困,去了風雷之厄,還是由於我的力量,難道恩將仇報?”
朱缺想到這裡,忽然心中一驚,暗忖:“以前老鬼對我也有不少恩義,如何反死我手?商祝雖說合得來,但他平日對師極為尊重感激。即以此次而論,本是代人受過,與他無干,老鬼處罰那麼嚴,他卻甘心聽命,毫無怨言,全不似自己倔強爭辯神情。老鬼近年傳授道法又都揹人,今日許多埋伏準備,便非意料所及。也許私下傳有辣手,令他到時代師報仇,弄巧連這移山禁制都有破法。”想到這裡,立往惡鬼峽飛去。
商祝在終南三煞中性最孤僻,人卻好義,重於恩怨。因人師門雖非朱缺引進,卻由認識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