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童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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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遐想,往往瞬間逝去;反常,卻會許久難消。
哀甚!浩劫年間,激流逐浪,乃甚囂塵上;思緒千般,乃奇事百態。恰如邃古之初,混沌一片。
伊始,許多實無似有的東西,攪得吾方寸紊亂。就此虛事,總覺得可敬而不可望,可望而不可即。不可即,勿如離,離則疼,勿如抹去!
然,談且容易。縈繞腦中數十載,欲提無力,欲罷不能。
值今光陰賜赦,以此成文。雖似供人消閒,實為掏出長遠心病,自求恬靜而已。
第一章 拔草驚蛇 夜半隻身闖虎穴
單調的深藍色,趕走了遠山頂上的紅光。接著,這藍色又為漆黑所代替。
昏沉的黑暗裡,遠處的森林和峭壁漸漸地從視野內消逝。除了在深處呻吟的河流不時傳來撲擊石壁所發出的沉重響聲外,只有風在悽楚地呼嘯,象是為喚醒睡著了的大地似的。
值此乍暖還寒的早春時節,已經融化的冰柱,在寒風的吹打下似又重新凍結了起來。
三、四盞暗淡的路燈,與一個大院內的幾隻同樣的燈遠近相應。陰慘燈光的輝映下,大院門旁寫著“明山市特輯處”的牌子清晰可辨。
沉寂的院子,只有幾棵大樹在沙沙作響。裡面的大樓,黑壓壓的象一個龐然怪物。隱約間顯得更深沉些的窗戶,宛如一張張可怕的黑嘴。
在這寒冷的深夜,使人更加覺得陰煞怕人,不由得毛骨悚然,望而卻步。
忽然,一條幽靈般的黑影越過了足有四、五米高的西圍牆,象有人將一個大包袱扔入院內一樣。黑影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以左右飄晃的蛇形軌跡,極其迅速地向大樓游去。黑影在大樓內敏捷地穿前竄後、越上爬下,折騰了一會後,拐進了一條帶鐵欄門的通向地下室的長廊。寂靜的長廊,偶而可聞幾聲痛苦的呻吟,就象在荒山野嶺夜行的人,突然聽到低沉的獸嘯,禁不住汗毛直豎,一陣陣的揪心。
篤、篤、篤,一陣很有節奏的腳步聲從長廊深處由遠而來,這聲音在到達鐵欄門時,略略一頓,又機械地朝裡而去。
黑影悄然無聲地摸到牢房門口,雙手握住鎖住牢門的那把巴掌大的鐵鎖,隨著細小的“嗄”地一聲,鎖把給擰斷了。黑影一側身,閃入牢房。
低矮潮溼的牢房內,一個囚犯呻吟著從他躺著的地方艱難地挪動身子,把頭回了過來。黑影看見這張帶著腫塊和血跡的面目皆非的臉,似一猶豫,馬上將他的嘴捂住。
“沈沉,我的哥哥!”黑影低聲叫道。又急促地說:“快;快跟我走,我要把你救出去!”
沈沉試圖坐起身來,剛一欠身,又痛苦地倒了下去。他深情地望著來人,喘息著搖了搖頭:“難呀。抑傲,快走吧。”
藉著長廊的微弱燈光,錢抑傲這才注意到:遍體鱗傷的沈沉,左腿股骨已被打成骨折,幾乎不能動彈。錢抑傲撲向前去,抱著沈沉,流著淚,顫聲說道:“你被折磨得好苦哇!”
“看見了?”沈沉苦笑了一下,說:“你快走吧!”
“不行,我一定要救你出去!”錢抑傲固執地說道,並準備馱著沈沉衝出去。沈沉卻阻止了他:“不,這是辦不到的。快走!”
喪鐘似的腳步聲又轉來了,一下甚於一下地敲打著兩人的心。
“誰?”看守推開虛掩著的牢門,握著手槍衝了進來,喝道:“什麼人?!”
“是我,履行公務的。”錢抑傲早已將系在腰上的長鞭抽了出來。這時一面說著,一面打了個“白蛇出洞”,迅速地甩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沒等看守反應過來,長鞭已將看守手中的槍擊落在地。錢抑傲一個魚躍,蹬腳踢襠。看守急忙收腹,雙手護襠。事不宜遲,錢抑傲丹田叫力,運氣於掌,從看守收腹所露出的背頸擊下一掌,把他的脖子擊斷。
這一切錢抑傲幹得非常乾淨利索,然而卻沒有止住看守臨死前的那聲沉悶的慘叫。
深夜的平靜,為腳步聲與喊聲所攪亂。
“快走!要不就來不及了!”沈沉焦急地叫道。錢抑傲淚痕滿面,向沈沉掬了一躬,咬著牙說道:“我會再來的,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他看著沈沉,退到牢門旁,又說了聲:“珍重!”轉身離去。
錢抑傲飛身奪路,行止長廊口鐵欄門處,與外面進來的五、六名武裝人員遇個正著。他向左一側,左腳輕鉤走在最前的那人腳腕,左肘對準那人的脊背,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