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甸的,至少也有七八十斤重,但在他手裡就像脆枝枯極一般易折。
餘華月抬目.這一剎間,孫青霞感覺(抑或是錯覺),他抬的不是那眉下的兩隻眼睛,而是印堂上的那顆“大咸蛋”一彷彿尋顆蛋才是他真正的“眼睛”。
第三隻眼。
——只不知他的“第三隻眼”是不是也能“通天”?
俗稱成佛後即開“天通眼”,眼前這餘華月,翻眼望人之際,像一個不知從哪顆星宿蒞降的神人異物,多於像一個活在世間的人。
只見那餘華月“怪眼”一翻,向孫青霞等人攤了攤手,道:“想必孫大俠、龍捕頭已看得出來,我餘某人也不好不作交持。”
孫青霞一笑道:“異曲同工。”
大家一時都不明白他此語何所指。
孫青霞道:“不久前我還打了一仗,對方已是先把退路擺好,至少可以自保、免死,他才肯出手一搏——你不是第一位。方式雖然不同,但效果一樣。”
餘華月聽了,居然臉也不紅,只問:“有這樣的人麼,卻不知是誰?”
孫青霞也不隱瞞,只道:“任怨。”
餘華月倒似真的吃了一驚:“‘任氏雙刑’的任怨!?”
孫青霞淡淡地道:“任勞任怨的任怨。”
餘華月吐舌道:“你們得罪的人也不少呀。”
孫青霞道:“所以才不在乎再多你一個。”
餘華月鄭重澄清:“我們不止是一個人。”
孫青霞道:“所以我要給你一個交人。”
程巢皮在後大喝道:“留下你的狗頭來,那就是最好的交待。”
餘華月額上的鹹蛋又似是分裂了一下,這一次,彷彿飄出一對鴛鴦來,但又一閃即沒。
他舉起了十字槍,但槍頭向下,左右晃了一晃。
程巢皮的眼睛立刻亮了。
黑而亮的眼睛,眼裡好像點燃了一對火炬:黑火。
然後他就出了手。
未出手前,他飛身而起,像一道黑色的旋風。
他自馬上一躍即起,一槍刺向大胃王。
大胃王自客棧飛身躍出之後,就一直盯著這黑流子程巢皮。
程巢皮一動,他立即就迎了上去。
他的步子很大。
他一步就迎上了那朵“黑雲”。
程巢皮人在半空,如同密雲裡迸出一道閃電:
他一槍就戳了下去。
槍戳大胃王的胃。
在胃王手裡的兩支木條一交叉,格住了程巢皮那閃電一槍,巨雙手上下一報,前後一扣,已搭架住“天下一般黑”程巢皮手上的槍。
槍在程巢皮手中。
大胃王一招已扣住他的槍,且正發力要把他的槍奪過來。
他用力一扯,槍是拉過來了。
可是槍折了。
槍折為二。
槍也裂而為二。
這一剎間,從槍尾也錚地彈出了一截槍尖!
大胃王手上的兩支條一扳一挑,雖然可以夾得住一支快槍,但當然制不住那斷為兩截的槍。
也阻不了程巢皮的去勢。
大胃王一愕之間,巢皮已掠到孫青霞的頭頂。
這時,他雙槍又駁成一槍,一槍就向孫青霞的頭皮扎落。
滾滾烏雲中一道激電。
電殛。
孫青霞沒有抬頭。
他甚至沒有舉目。
他仍看著餘華月。
只看餘華月。
他盯著小妖怪,卻沒理會正飛掠在他頭上發出狠命一擊的“黑神鴉”程巢皮。
程巢皮正一槍刺下。
槍快。
絕。
且厲。
一槍直扎孫青霞之頭頂。
孫青霞沒有動。
他沒有閃躲。
他甚至沒有抬頭。
一槍刺下。
眼看要著——
忽然,槍改了向。
槍尖一偏。
槍也改了勢。
槍尖仍刺落,但戳向的在眼看刺著孫青霞天靈蓋之一剎間,改為刺向龍舌蘭臉頰!
這變化極快。
就像程巢皮本來就是要扎向龍舌蘭而不是刺向孫青霞一樣;然而孫青霞好像也早知道程巢皮這一槍刺的一定是龍舌蘭而不是他一樣。
程巢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