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時分了,文飛遇到襲擊的事情,只有王厚都少數軍中高階將領知道。其他人都沒有通知,要是知道文飛被吐蕃人襲擊受傷的話,那麼對大軍士氣的打擊極為嚴重。
“要是我道教什麼時候有這般威風就好了!”吳巖說著,又重重咳嗽幾聲。
這是一個帳篷,八個紫袍道人,外加文飛和白玉蟾,一共十人,就坐在其中,商議事情。大軍已經在文飛受到襲擊的第二天,就已經開到了青唐城下。
只是他們這些駐紮的營地卻就離著青唐城足有幾里遠,甚至還要在大營之後。道法講究著,法不制眾。不可示之於眾人,很多道法都要在靜夜,或者是無人野外,甚至靜室之中才能施法。因此,他們駐地離著城池頗遠,文飛便是想上陣都不行!
“不要打岔!”笪淨之很不滿的看了吳巖一眼,對鄭子卿道:“道兄,請繼續說吧!”
鄭子卿點點頭,卻道:“這些原始巫教,教義極其狠毒血腥。往往用著活人祭祀,供奉一些妖怪為邪神,供給血食。從而得到強大的法力,密教雖然幾百年來一直打擊這些原始巫教。但是高原之上,地廣人稀,道路險阻。總有一些偏僻角落照樣傳承這些邪教。卻想不到如今成為了我道門的對手!”
文飛相當感嘆,誰說道門之中都是些抱殘守缺之輩的?便如同這個鄭子卿,文飛以前都沒有過太多的接觸,卻不料對這高原上的情形如此熟悉。連這詭異莫測的巫教,都十分的瞭解。
“這些巫教之人,功法雖然詭異。但是卻是太過簡單粗陋。莫說無法和密教相比,更是無法和我道門相比!這次,我等正好藉助大軍的力量,伐山破廟,豎立我道教諸神!”鄭子卿道。
啪啪,文飛按照習慣鼓掌。半天沒有人回應,一個個都拿眼來看他。
文飛也不覺得尷尬,身份不一樣了麼。自己可是道教教主,他心中轉著念頭。這次大軍出動,不論是巫教還是密教的寺廟一律給夷為平地,換成道觀去。奶奶的,老虎不發威,難道還當我是病貓不成?
“教主,雖然我等三山符籙合一,道門算是一統。但是還有那一些門派,陽奉陰違,不肯聽令。等教主回京,定要掃滅這些叛徒!”鄭子卿殺氣騰騰的給文飛提著建議。
正說話間,門就被敲響了。王珩在門外輕聲道:“師父,各位先生。王帥求見!”
文飛忙道:“快請!”
王厚穿著全身鎧甲,走了進來,腳步之間甲頁鏗鏘作響,抱拳行禮道:“尚父,祭壇已經建好,高九丈九尺。請尚父登壇做法,驅趕烏雲!”
這個時代的齋醮科儀還沒有後世的完備,和後世也不大相同。應該來說,這時候的科儀,完全是要靠文飛自己來完善的。
自從上次羅天大醮之後,文飛就覺得這些科儀太過複雜。甚至更早的時候,還讓靈寶派的田靈虛改革科儀過。如今就算簡化了不少。
諸道人出了帳篷,就見到一片平地上,已經用黃土壘砌了一個高臺。文飛直接登壇而上,諸位道士分列而下。
文飛登上醮壇,心中還有些忐忑不安。心道上次羅天大醮,自己走了狗屎運,一念下去,漫天神祇都來顯聖。可是這次卻是在人家密教和巫教的範圍之內,搞這種事情,萬一請不來那些神祇,可就樂子大了。
原本醮壇上佈置的是按照天地神祇來佈置,文飛剛剛登上醮壇。下面的諸多道士就開始走起罡步來。
深吸一口氣東方青氣,剛剛要念咒。就見一道道的神光從天而降,很有些迫不及待的架勢。
一股股龐大,威壓,帶著各種性質的神力降臨下來,落在醮壇之上。這次說是為了驅趕下雪雲層,原本應該是祈雨科儀,用不到這麼多的神位。但是醮壇建的卻是比照羅天大醮的規模。文飛一登壇,無數的神光就降臨在他自己和整個醮壇之上。
一種龐大的意志,貫穿了文飛整個身體。似乎在這一瞬間,文飛和一個極其偉大的存在合而為一。就好像一滴海水,匯入了大海之中一樣。在這種情況之下,文飛的意志如同一滴水一般的渺小。隨時就會被融入這無垠的大海之中,消弭的再不見痕跡。
卻在這時候,又有七八團的意志,圍了過來,圍在文飛附近,護住了文飛的意志,才讓文飛稍稍有了一些踏實的感覺。
“這是昊天的意志”文飛一瞬間就有了明悟,元氣浩大,則為昊天。這一刻,文飛就好像化身為整個昊天,高高在上,俯視著整個大地。
整個高原,以及附近的山川大地河流,都在眼目之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