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已經是萬幸了,其他的,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孫管家所言極是,一柄劍算得什麼,只要伶兒能夠平安回來,區區一柄蒼月劍,又算得了什麼。”陸青漠向孫管家點點頭,扭頭又向範伶問道:“伶兒,你們又是如何從萬劫谷中逃出來的?”
範伶將如何關進牢中,遇見了徐青楊知道禇千秋練習採陰補陽,又是如何使計點倒那個姓司徒的樵夫,三人悄悄逃出谷來的事情講了一遍,直聽得陸青漠和孫管家臉上陰晴不定,大感驚奇,均沒有想有,那禇千秋武功高強,成名數十載,樣子竟還是如此年輕,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陸青漠站在身來,不停的在廳裡走來走去,眼睛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臉色沉重,眉頭緊緊鎖起。孫管家和範伶不敢打擾他,四隻眼睛跟著陸青漠的身子轉來轉去。
他轉了幾十個來回,忽然停下腳步,背對著範伶二人,長長的吁了口氣,說道:“伶兒,為父有一個想法,卻是有些對不住你。”
孫管家臉色一沉,神色間甚是急切,直直的瞧著陸青漠的背影。只聽範伶急道:“義父有什麼話,儘管吩咐,伶兒照辦便是。”陸青漠緩緩轉過身來,說道:“我想讓你到塞北走一趟,到那兒去避上一避,那兒雖不是絕對的保險之地,但有一個人卻可以藉以庇佑。”
“北原駝?”範伶聽到陸青漠說塞北的人,立刻想到名動江湖的那個北原駝:“義父與那北原駝相識麼?”
陸青漠搖搖頭,神色漠然。範伶一聽不覺失望,怔怔的看著陸青漠,不解他是什麼意思。不待陸青漠答話,卻聽孫管家說道:“塞北是北原駝的地方,他禇千秋既便在強,怎麼也得給北原駝個面子吧,那北原駝雖是十餘年未在江湖露面,但他的名頭,在江湖上卻是著實響亮,禇千秋還不至於無緣無故的去塞北找不自在罷。”
此時,範伶方才明白了陸青漠的意思,可想到自己方才回到洛陽,便即離開,不禁心中黯然,閉口不言。
孫管家唉了一聲,說道:“這只是權且之計,待得一兩年風頭鬆了,那禇千秋不找上門來要人,那時你回來便無大礙了。”範伶心中卻想自已尚沒有跟貞兒好好的說一翻話,這便離去,心中不禁失落,孫管家的話,竟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陸青漠看見範伶怔怔的樣子,已猜到他心中所想,嘆了口氣,說道:“伶兒,又不是要你立即便離開洛陽,也不必如此,今天就到這兒吧,天也不早了,早些歇著吧,這幾天你在家好好呆幾天,過得幾天,再動身不遲,那禇千秋又不是影子,哪兒能緊跟著便到哪,去吧,早些休息吧。”
範伶一聽自己不必早離洛陽,心中大喜,強壓抑著心頭的喜悅,臉上不動聲色,站起身來向陸青漠行了一禮,說道:“義父,那伶兒退下了,義父你也早些休息。”陸青漠微一頷首,沒有再說話。
範伶又轉身向孫管家行禮道:“孫伯伯,伶兒先去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孫管家點了點頭,說道:“伶兒,早些去休息吧,明天晚上,你到我那裡住上一晚,我也好久沒有跟你好好聊聊了。”
“好,明晚我一定過去。”範伶見孫管家眼神甚是關切,直如慈父一般,心中一酸,連忙轉身回到自已住處去了。
次日大早,範伶尚在睡夢之中,忽然聽得院中隱隱有腳步聲,聲音雖不甚響,但範伶此時耳力極佳,仍是聽的真真切切,這腳步聲略有沉滯之象,顯然此人武功並不甚高。範伶一愕,睜開雙眼,左手按住枕邊長劍,心道這麼大早,會是誰呢?
這時,窗外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伶哥哥,伶哥哥,起來了麼?”範伶啞然失笑,洛兒,來人竟然是洛兒。
範伶坐起身來,輕聲應道:“是洛兒吧,我這就出來,有什麼事麼?”範伶一邊應話,一邊起身穿衣,只聽窗外洛兒又說:“伶哥哥,快點,我還等著聽你講江湖的上故事呢。”
“好嘞,馬上就好。”範伶心道,一大早上的來找我,原來就是為聽故事,可真是夠孩子氣的。範伶搖搖頭,把腰帶束好,去把門開啟,只見洛兒揹著門站在門口,嬌好的身材在早晨金黃的光輝照映下,玲瓏無比。
洛兒聽得範伶開了門,盈盈轉過身來,宛然一笑,說道:“伶哥哥早。”
只見洛兒雲鬢斜抹,烏髻上珠花微微擺動,彎彎的柳眉下一雙鳳目,正滴溜溜的看著範伶,嘴角淡淡的透出絲絲的笑意,身上隱隱散出陣陣脂粉的香氣來。範伶不覺一呆,怔怔的看著洛兒,半年未見,竟沒有發覺,從前那個嬌氣任性的洛兒,如今已經出落成如此嬌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