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伸手接過,這是他十二歲的時候,斐澤被派到他身邊時送給他的禮物。
每一個主子身後跟著的那個貼身隨從,都會在見到主人時,送上自己雙手打拼掙來的禮物,他得到的是一盒餅乾。
他伸手摸了下餅乾盒子:“我知道你不會騙我,我只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會變得不是我所瞭解的自己,還,愛上了一個這樣的女人。”
斐澤搖搖頭:“您沒和我說理由,我只知道您日日酗酒,內心對艾米小姐充滿了憎恨,那種頹廢的生活,直到少奶奶出現在您身邊後,才有了些微的緩解,您雖然也因為她發過脾氣,喊過‘公主’,但說來很有意思的是,據我所知,您和那些公主最後,都沒有實質性的發生關係過了。”
莫晨海的眉高挑,一言不發,斐澤則收拾的差不多了,對著莫晨海一欠身:“少爺,您應該還沒吃過東西吧?”
莫晨海點了下頭,斐澤立刻朝外走去:“我去叫他們準備。”
他很清楚什麼時候該離去,他清楚的知道要給莫晨海一些時間去消化,所以他退了出去,把這個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莫晨海看了眼床上的身影以及床邊堆疊好的衣物,眼裡有這他不知的糾結。
嘆了口氣,伸手開啟了餅乾盒子,這裡有他十二歲之後存放的一些有意義的物件。
一把斷成兩截的車鑰匙,那是他十二歲後,父親給他準備的第一輛車,只可惜車子被他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弄完蛋了,連車鑰匙都斷成了兩截;一根斑駁發黑的銀色鏈子,這是他讀書的時候,第一次收到的女生送的禮物,而現在那個女孩是誰,什麼樣子他都不記得了;一塊破了錶殼的手錶,這是斐澤的,最初他不習慣斐澤跟著,多一個影子的存在,讓他幾乎沒有**,他煩躁之下動手打了斐澤,斐澤選擇了忍受並且毫無抵抗,等他知道斐澤是從五歲被孤兒院領出,就開始為做他的貼身隨從,做他的影子而接受培訓後,他對斐澤充滿了抱歉,為記住自己的衝動,他把斐澤的這塊表,留做了紀念。
伸手撥弄著這些,他能回憶起很多很多,當手指碰觸到底下的摺疊的一張紙時,他卻發現自己沒什麼印象。
莫非是第一次收到的情書嗎?
他伸手拿起,開啟,當看到其上的字時,他呆住了。
“婚內戀愛契約,甲方蘇葉女士同乙方莫晨海先生,因婚內戀愛需求現達成以下協議”莫晨海使勁眨眨眼,在確定甲方是蘇葉,乙方是自己時,頓感錯愕。
他開始掃視內容,當把整張紙上的內容掃完後,他一臉的茫然:我是乙方?我是被契約的那個?我,我這是在追她嗎?
再低頭看看契約。
“以上最終解釋權歸乙方所有”莫晨海的口中喃喃:“這個契約,甲方乙方很混亂啊!”
合上契約,放下鐵盒,他起身走去了床邊。
床上,蘇葉睡得很沉,微卷的發散亂在枕頭上,黑白相間的把她那張憔悴的臉映現的柔弱不堪。
他輕輕的坐在了床邊上,慢慢的伸手摸去了她的臉。
指尖輕觸了她的鼻尖,再滑至唇,心口莫名的震動,讓他像被重擊了一樣,呼吸一緊,立時咳嗽起來。
咳嗽聲讓蘇葉的眉迅速蹙了起來,她張口虛喊,似乎在說著什麼,卻是沒有聲音,莫晨海使勁的憋著那個咳勁看她,便看到她張著的唇,輕開大張,來回重複,無意是“晨海”兩個字。心口的震感登時更強,他不可抑制的劇烈咳嗽起來,而這一次劇烈的咳嗽聲讓蘇葉醒來,她一見莫晨海坐在身邊咳嗽,急忙的坐起來為他撫背。
“晨海,你要不要喝水,你沒事吧!”
莫晨海擺擺手,把那一氣咳過後,才大喘了氣,而後他看著她說到:“你收拾下衣櫃吧,衣服要怎麼放,你看著弄一下。”說完不等蘇葉表態就起了身往外走,隨即又倒回來,收了那個鐵盒,悻悻的拿著走了出去。
而此時斐澤正轉過拐角急步走來,看到莫晨海立刻揚聲:“少爺!”
“我沒事,只是剛才一口氣吸猛了,嗆著了而已。”莫晨海故作輕鬆,斐澤點了下頭聲音有些壓低:“那個,艾米小姐來了。”
莫晨海一愣,他先是臉上浮現了笑,隨即卻又變成了困惑,他僵在那裡,一副不知道應不應該前進的樣子,讓斐澤嘆了口氣:“其實少爺可以不見的,亦如這三年裡那樣,又或者以朋友的身份。”
莫晨海聞言看了斐澤一眼:“你是在建議我,還是提醒我?”
斐澤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