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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憂民之心,也敬你對令尊的孝心,與對烏桓的忠心。只是,以你之見,只要朕放回令尊,此事就一筆揭過,今後兩國就太平了麼?”他淡淡的問了句,面色卻肅穆如山嶽。

“是,郝凌保證,烏桓再不對穆國妄動刀兵。”郝凌眉心微斂,鄭重地許下諾言,可是在他微垂的眼簾下,卻有一絲細微的不安掠過。

“好,既然如此。”蕭潼轉向駱文軒,“駱將軍,派人將烏桓王‘請’到這兒來。”

郝日被兩名衛兵押著,手足上都拖著沉重的鐵鏈,一路走來,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還是穿著那件對襟黑袍,高高豎起的領子襯著一張暗淡灰黃的臉,嘴唇乾裂、毫無血色。

被蕭然廢了武功,昏迷了一日一夜,昨夜晚上醒來後又被獄卒打昏,今日一早被唐玦餵了蠱毒,雖然還沒發作,可那種精神上的恐懼也足以摧殘人的意志。

可他那雙鷹隼般的眼睛裡仍然閃動著犀利的光芒,一頭烏黑而濃密的頭髮散亂地披在腦後,更加顯示出一種虎狼般的野性。

他驚愕地看到郝凌站在堂上,面色一凜,猛然掙脫禁錮他手臂的那兩名衛兵,瘋狂地衝向郝凌,腳步踉蹌,鐵鏈嘩啦啦直響。

“父王。”郝凌奔過去,伸手扶住父親,屈膝跪下,“父王,你受苦了”

郝日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饒是在這種狀態下,他仍然象只負隅頑抗的野獸,戾氣絲毫未減。“你怎會在此?是不是你把嶗泉丟了?你也成了階下囚?”

“不,不是。”郝凌搖頭,衣領被郝日死死揪著,勒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急切地分辯,“是靖王臨時下令撤兵,城池完好,百姓未有傷亡,只是妹妹她她拔劍自吻了”

郝日如受雷擊,抓著郝凌的手緩緩鬆開,腳步不穩地往後倒退,面如死灰。剛才還圓睜的瞳孔一點點收縮,慢慢變紅。手腳痙攣起來,身子有些收縮。

“父王!”郝凌撲上去扶住郝日,嘶啞著聲音喊,“父王節哀!是孩兒無能,沒有保住妹妹,也沒有保住父王”

郝日慢慢回過神來,盯著兒子隱忍著悲痛的臉,一字字道:“那麼,你來這裡幹什麼?”

“孩兒擔憂父王性命,今日趕來盧龍塞,只希望能以孩兒換回父王”

“畜生!”一聲狂吼衝口而出,郝日猛地舉掌向郝凌臉上抽去。手掌將郝凌的臉打偏了,連著手腕的鐵鏈同時砸在郝凌臉上。噗,一口血沫噴出來,郝凌臉上留下五根鮮紅的指印,還有一道兩指寬的紅檀,迅速腫脹起來。

幾乎就在同時,一條白影閃電般撲到郝凌身邊,堪堪扶住他即將倒下的身子,向後滑開數步。甩袖,一道勁風襲向郝日。

郝日像一隻破麻袋般,被甩出去兩丈遠,一跤跌倒,摔得天旋地轉,嘴角溢位血絲。

眾人被這一連串的變故驚得呆住,只有蕭潼穩如泰山,靜坐觀望,唇邊噙著一絲“一切盡在意料之中”的冷笑。

郝凌發現自己被蕭然扶住,身後是他溫暖的懷抱,他扭過頭,正對上蕭然檀黑的眸子。他從他眼裡看到對待朋友的真誠,以及深深的疼惜,他心頭驀然一顫。

顧不上有所表示,他輕輕推開蕭然的手,臉上劇烈的疼痛使他的肌肉有些扭曲,他用手背擦去唇角的血跡。慢慢走向郝日,伸手去扶他。

郝日站起來,死死盯著他,齒縫裡發出猶如刀劍摩擦在砂盤上那種冷厲的聲音:“你還算烏桓男人麼?我寧可死在蕭潼手裡,你興兵奪下穆國江山,為我報仇,也不要你來向敵人求饒!你你這沒骨氣的畜生,你你,我恨不得親手打死你!”

駱文軒再也忍不住,厲聲喝道:“郝日,在我們皇上面前,你還敢如此放肆?只要我們皇上一聲令下,今日便叫你們父子血濺當場!”

郝日咬緊牙關,剛才灰敗的臉色,此刻已經鐵青。

蕭潼微微一笑,見蕭然正扶著郝凌坐在椅子上,他掃了他一眼,然後把目光移向郝日。四目相對,一種凜然的霸氣從他眉宇間散發出來,令郝日渾身一震,剛才的氣焰頓時收斂不少。

“郝日,你有什麼資格教訓兒子?你若有烏桓男人的骨氣,何必與長孫瀾勾結,利用自己的女兒玩弄陰謀!如今白白墊上你女兒的性命,墊上你嶗泉關內無數將士的性命,你有半點英雄氣概,半點王者之風麼?”蕭潼的聲音斬釘截鐵、擲地有聲、字字如重錘敲在堂上。明明不高,卻聽來震聾發饋,“你想興兵奪下穆國江山?好,朕便給你這個機會!也成全你兒子的一片孝心!來人啊!”

他一聲令下,堂下幾名侍衛奔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