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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好久,他覺得胸口舒服多了,呼吸也變得輕鬆了。

“好了,好了,臉色好看多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好漂亮的孩子,與你家女兒倒是天生的一對呢。”另一個聲音用開玩笑的語氣道。

“看他這身裝束,這孩子的身世絕不簡單,沒準是京城哪家王孫公子。”先一人道。

“不會不會,如果是王孫公子,他怎會小小年紀一個人出來奔波?看他身上還帶著傷,分明是被鞭打出來的。這孩子,看來受了很多苦”

蕭然只覺得那聲音好吵,他想叫他們別說話,可開不了口。一時又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夢,思維飄浮了一會兒,又陷入了夢鄉。

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竹屋裡,一縷夕陽從窗外射進來,照在他床頭。他聽到有人在彈琴,還夾雜著劍氣劈空之聲,好像有人在伴著琴聲舞劍。那琴聲鏗鏘豪邁,令人如聞江海之聲、滔滔不絕。而劍招雖緩,卻如行雲流水,無牽無礙。

窗外的兩個人激起了蕭然強烈的好奇心,光聽這琴聲便能斷定,彈琴之人必是林間隱士、世外高人。而這竹屋清雅,毫無塵俗之氣,更加襯托了此人的高潔。

他悄悄爬起來,覺得自己的狀態好多了,深深吸一口氣,走到窗前。

窗外一人正背對著自己撫琴,身上穿著淺灰色的衣服,寬袍廣袖,頭髮簡單地用竹簪挽起,只一個背影就顯得清爽不羈。

而另一位青衣人正在舞劍,三十多歲年紀,打扮得也極簡單,面容端方、舉止灑脫,眉宇間顯出一種正直磊落之氣。那雙眼睛很亮,隱約記得昏迷前見過這雙眼睛。只是那時他蒙著面,沒有見到真容。

蕭然慢慢走出去,剛到門口,就聽琴聲止住,舞劍之人含笑讚道:“叔夜,你的琴彈得越來越好了,聞叔夜之琴,可以忘憂。”

蕭然心頭一動,唇邊泛起會心的笑意。叔夜?竹林七賢之一的嵇康不是字叔夜麼?此人隱居山間,行止曠達,倒頗有竹林七賢的味道。

而另外那人更象獨行的劍客,只是身上又帶著種不同於一般劍客的儒雅氣質,令蕭然第一眼就產生了好感。

被稱為叔夜的人拂衣站起,走向那位青衣劍客:“卓然,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你的事”

青衣劍客沒有回答,因為他已看到了走出來的蕭然。蕭然卻聽到了那句話,心頭微微一凜。難道這個人竟是身上背了案子、逃亡在外的人?可是看他的樣子,他實在不願相信他曾經是個作奸犯科的人。

卓然,這個人名叫卓然

心猛然狂跳起來,恍惚想起父皇臨終前那一天,將他們兄弟三人叫到床邊,一一叮囑著身後之事,然後突然拔高聲音,叫出兩個人的名字,命蕭潼繼續追捕他們,連他們的後人也不能放過。

那兩個人的名字,一個叫秋卓然,一個叫陳雁詞。

陳雁詞,曾經是宮裡沉魚落雁的美麗女子,父皇愛極了她,可她從未為他展顏。因為,他的笑容已給了那位仗劍天涯的青衫劍客—秋卓然。而秋卓然,為了自己被選入宮的心愛之人,冒險潛入宮中,救出陳雁詞,從此成為朝廷欽犯,被父皇記恨了整整十年。

當年的故事蕭然並不清楚,因為他還未出世,可是他記得父皇臉上那種怨毒的表情,還有母后聞言後黯然神傷的樣子。

父皇原是多情之人啊,可是,蕭然更加同情的是那位飛蛾撲火的勇敢劍客。他年紀還小,還不懂情為何物。可是在他小小的心裡,只要與相愛之人相濡以沫,便是粗茶淡飯也甘之如飴。皇宮雖好,卻是錦繡牢籠,囚禁了那些女子一生的幸福。

所以,他對秋卓然不僅沒有恨,反而充滿敬意。

難道世上有這麼巧的事,難道這位救了自己的人,就是父皇一心想要追捕歸案,將他千刀萬剮的欽犯秋卓然?

蕭然心裡疑慮重重,可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來,走到門外,溫文爾雅地抱拳行禮:“晚輩蕭然,謝過兩位前輩救命之恩。”

叫叔夜的男人回過頭來,上下打量蕭然,眼裡滿是讚賞之意:“蕭然?好名字。不過人更好,少年俊彥、絕世風姿”

蕭然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赧然道:“前輩過獎了。”

叫卓然的青衫劍客上來,自然地伸手去把蕭然的脈搏。蕭然一點也沒有拒絕,唇邊含著淺淺的微笑,雖然臉色依然蒼白,目光卻已亮得照人。

“脈息已經平穩了,晚上好好休息,有任何不開心的事都把它丟了,什麼都不要想。”親切而隨意的語氣,彷彿蕭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