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不過你這個建議得改一改。”說著,他取下尚方寶劍,細細端詳一番後道,“高子泫,朕就派你去,如何?”
子泫慌忙拜道:“臣資歷尚淺,恐難當此任!”
他的推辭似在趙禎的意料之中。他沒有追問便將尚方寶劍遞到玉安手中,道:“既然你不肯去,就派玉安公主去好了!”
“陛下”子泫果然更加惶恐,跪倒在地,“公主身體不好,經不起長途跋涉啊!”
趙禎伸手示意阻止,道:“你說對了,朕先前顧慮太多,想給他們機會,又怕他們惹上麻煩。但朕十三歲登基以來,一直處於太后的庇護之下。可太后去後,該來的麻煩還是會一樣不少地來。”
子泫這時方才意識到趙禎是認真的,轉頭擔憂地看著玉安。她的傷才剛剛痊癒,他怎能放心她如此的長途勞累?
見子泫憂心忡忡,趙禎心滿意足地一笑,“高子泫,你現在還推託資歷尚淺嗎?”
“陛下”子泫不知其意。
“朕命你們前去協助雍王和荊王,高子泫持尚方寶劍為明使,玉安持朕的手詔為暗使。高子泫,朕的女兒若少了一根汗毛,朕饒不了你!”
子泫大喜過望,連忙跪地領命謝恩。
玉安握著那把沉重的尚方寶劍,心事重重。趙禎不愧是高明的棋手。派自己前去,立刻能夠打破目前祈鑑、祈鈞兩人對他的默式防禦。因為在祈鑑和祈鈞心中,她就是趙禎的一雙眼睛,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誰還敢推來推去打心理戰呢?
“有些棋子,比起放上棋盤,我更願意將它捧在手心。”她想起趙禎曾經說過的話。
只是不在棋盤之上的棋子,未必就不在棋局之中。
整頓行裝,準備馬車,翌日就要出發。見笙平準備了各種食物、衣料、用件,玉安不禁笑道:“再讓你收拾三日,整座皇宮都要被你搬走了!”
笙平說:“公主,話可不能這麼說。您到時候就好好照料災民,而我呢,就一心照料您。這可都是聖旨。”
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逗得玉安笑了。她將笙平收拾好的許多東西又一樣一樣地揀了出來,道:“此次須輕裝快馬,行李多了耽誤時辰。更何況我是去襄助兩位哥哥的,又不是享福的。”
笙平縱使不樂意,也不得不依。玉安收拾好那柄尚方寶劍後,漫步行至窗前,望著天空中的圓月,似有心事。
笙平行至玉安近側道:“今天是望日,該是公主陪皇后唸經的日子。”
玉安默然。
自從那次尚美人邀她們去延春閣赴宴後,她和皇后之間似有一種無形的默契,暗中合力為除掉尚美人助力。然而如今尚美人只是禁足宮中,安靜得讓人忐忑,她卻彷彿已經聽到柔儀殿裡的歡慶之聲。
從霽月閣往東寢閣,一路上蟬聲聒噪。臨行前,玉安想再陪皇后念一次佛經。行至東寢閣外,玉安竟然聽到陣陣笑聲,她覺得背脊有絲絲的涼意。
一向聰明睿智的皇后這是怎麼了?
玉安進屋後,發現屋子裡和皇后笑語歡歌的並不是娘子或命婦,而是五皇子的奶孃。這位奶孃是皇后的孃家推薦來的,三十出頭,照顧五皇子時細心周到,性格也很開朗,常常給皇后講各種民間趣事。有了她的陪伴,皇后似乎比以前開心多了。
奶孃自覺地出去了,皇后便招呼玉安到近旁去。玉安款款走近,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搖籃裡的小皇子吸引住了。小傢伙雙目烏黑,頭髮濃密,面板嫩得彷彿可以掐出水來。
皇后跟過來,滿眼愛憐地看著小皇子,笑道:“你看,昭兒的鼻子長得多像官家。”
玉安贊同地點點頭,隨後道:“玉安明日就要前往齊州,特來向娘娘辭行。”
皇后點點頭,“玉安,派公主做欽差,即使是暗地裡的,本朝也是史無前例,你一定不要辜負你爹爹的期望。我讓玉簫將一把遼國鍛造的短刀送給你,以備不時之需。”
玉安道謝後道:“娘娘,玉安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后屏退左右道:“你儘管說。”
玉安的目光重新回到昭兒的身上,“玉安希望娘娘提防著尚美人。雖然她現在被禁了足,但勢力仍在,她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皇后會意地說:“這我早有安排,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玉安道:“尚美人狡詐惡毒,細作不見得治得住她,若被她發現,說不定反被利用。只有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才能真正高枕無憂。”
說這話時,玉安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