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們可以的我們不會有事的，”她一把抹去臉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的液體，咬牙強笑，“這個世界，沒有那麼難的姐姐，我們可以的”

那個時候，雖然被人追著打，但是她心裡依舊是懷著希望的，她的人生沒有那麼多困難，只要她咬牙忍忍，就會什麼事情都沒有的。

直到後來，那些希望一點一點的被毀滅。

在沒有遇上聶顧城之前，她的人生雖苦，卻的確不難。

在聶顧城出現之後，那是她這一生都過不去的障礙。

等到跑過去的時候，她眼中希望的光亮一下撲滅，變成了深深的警惕和畏懼。

因為在她想要去的地方，現在她好不容易走了過去，才發現在那裡面竟然已經有人了！

幾個同樣警惕的看著她的人，而且那些人所給她的感覺，比後面那些追殺她的人還要可怕！

那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她現在所面對的這些人，就像是戰場上天生渾然而成的殺戮者，後面追她的人，不過是別人刀口之下的必死之人。

她徹底的愣住，站在原地，發軟的腳不斷的顫抖，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做些什麼。

那幾個人幾乎是看著敵人一樣的目光盯著她這個意外的闖入者，而她也注意到，在他們一直保護性的姿態圍起來的身後，男人背對著她坐在地上。

他給人的感覺比那些人更加的霸道強烈，一看就知道他是他們絕對的領頭人。

因為是背對著她，所以她看不見他是什麼樣子的，只是覺得他那樣的動作，像是自己辛辛苦苦維持了很多年的東西，一下就被摔碎在自己的面前。

心中不忿，卻無力挽回。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是敵是友，可是身後的人卻一定會殺了她和姐姐。

“求求你們，救救我和我姐姐！”

那一天，她之後很多年都會想起來，她勇敢的上前求助，在他微微回頭看了一眼，然後點頭之後，她對他是有著莫大的感激的。

至少，在那個時候，她以為他是好人——因為他救下了她和她姐姐。

*

意識殘存，她在等死。

似乎，有人終於把她抱起了起來。

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去看看，卻只能感受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像是他，又像是聶浩然。

抱著她的人，究竟是誰？

看了看前面，她艱難的扯了扯嘴角。

“聶教官謝謝”

閉上眼睛，她不希望去看見在她前面，聶浩然的身後，正好舉起骨灰罈的人，小小的罈子，她看著輪廓就猜到了。

就算是臨死之前的一點點時間，她也得不到。

“聶教官，婷婷真幸福”

她感覺自己就像是睡著了，終於，什麼都不知道了。

而在她說話的過程中，抱著她的人身體一震了兩次，她卻沒有辦法感覺到。

聶浩然垂了垂眸，然後，把手裡的東西終於遞了出去。

“你沒有告訴她，其實是你？”

聶顧城嘴唇完全是紫色的，他顫顫巍巍的接過骨灰盒子，動了動嘴唇，卻說不了話。

周遭的一切都在冷卻，他懷中的人是冰冷的，骨灰盒子也是冰冷的，就連身後的地面也是冰冷的。

番外二

“喂，你不是吧？溫婷婷女士，請問你今年多大了？玩兒這樣的遊戲很有意思？”

看著此刻在她面前坐著咬著吸管喝奶茶的女人，陳萍真是恨不得一下一巴掌拍死她——前提是那樣她腦子就能夠不那麼抽一些，她的脾氣就能夠不那麼幼稚一些。

吸了一口奶茶，溫婷婷很是愜意的撥出一口氣，靠近的玻璃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層水霧，在外面還是冰天雪地的情況下，坐在這裡喝熱奶茶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惜陳萍一看見她那樣就覺得她欠抽。

“喂，我說，你不是腦子最近幾年被抽掉了吧？整天沒事兒發什麼瘋？”

溫婷婷險些一口奶茶朝著她噴過去：“喂，是我受了委屈好不好！”

“你們家男人捨得讓你受委屈？”陳萍白了她一眼，“委屈？我看你就是吃飽了撐了盡瞎折騰，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聶浩然受得了你！”

“說吧，你這次打算怎麼折騰？”陳萍朝著她身後看了看，“離家出走？”

“沒，就是覺得不太舒服，所以出來走走。”

“溫婷婷女士，說到死鴨子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