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連忙來到靜顏的身邊一把抱住,“小姐,你怎麼了,奴婢聽說你被關進竹心苑了,想去看您又不敢,咦,你怎麼坐在地上,地上這樣涼,你快起來”
“彩雲,”柳君桓過來打斷她,用一種極平靜和緩的語氣向她道,“你告訴我,她們兩個誰才是真正的孟家大小姐,嗯?”
“這,”彩雲也嚇了一跳,忙回頭看靜顏時,卻見靜顏的臉色灰白一片。
柳君桓並不給她回神的機會,他一指靜嫣,“那日在東苑裡,你分明說有極秘密的事要回我,我又分明很清楚的聽到你叫她‘大小姐’,嗯,如今彩霞已經招了,我只是想從你的嘴裡再證實一遍,你說罷。 ”
彩雲眼角的餘光看向彩霞時,果見彩霞朝她點頭,她抱緊靜顏,低下頭輕輕回答,“回大姑爺的話,您娶回來的是二小姐,大小姐是是她,”說到這裡,她伸手對著靜嫣一指。
孟靜嫣淚水如瀑,她膝行幾步到柳君桓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歡喜叫道,“你瞧,她們都認了,我才應該是你的妻子,我才是孟靜嫣。”
柳君桓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低頭看著她笑,“也就是說,成親前一夜懸樑自盡的那個人,是你?”
靜嫣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是的,是我,但那時因為。”
“行了,是你就好,”柳君桓竟頓時狠狠的鬆了口氣般的,“也就是說,那心有所屬以死抵嫁的人,也是你?”
“君桓,我心裡的那個人就是你啊,我只是不知道他就是你,”靜嫣激動的大叫。
柳君桓到此時,已是滿心歡喜的樣子,他猛的將靜嫣的手甩開,後退幾步看向彩雲,語氣依然柔和,“彩雲,你告訴大家,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
眼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彩雲自然敢再隱瞞什麼,亦已沒有隱瞞的必要,於是就將靜嫣因為心繫他人而懸樑拒嫁,靜顏無奈相替等等等等,都來了個底兒掉,一屋子人,上至柳老爺夫婦,下到柳氏三兄弟到邊上伺候的下人,個個驚得變色,待聽到當靜顏三日回門,靜嫣發現自己抵死拒嫁的人,就是自己痴心暗許的救命恩人,從而又要求和靜顏調換回身份時,眾人的臉上除了驚詫,更多的就是鄙棄之色。
柳君桓這才明白回門當日,靜嫣突然暈厥竟是為的此事。
只是他此時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等到彩雲說完,他就問出了心中最後一個疑問,“那,你知道你主子肚子裡的孩子是怎麼落的嗎?”
如果說姐妹替嫁的事,柳家眾人還能當一樁傳奇來聽,眼前這件卻是事關柳府嫡系骨血的,柳老夫人頓時回過神來,指著靜嫣道,“此時想來,這件事也必定是和她有關了,否則以我柳府上下,有誰要對她下這樣的手?”
彩雲早為自己的主子憋恨許久,只是迫於靜嫣的威脅不敢多說,如今眼見著自己的主子有出頭之日,她自然也就不再怕她,於是又將靜顏懷胎時所遇的驚險都說了,待說到自己親耳聽到靜嫣和那個郎中商量弄掉靜顏的孩子時,她忍不住嗚咽得出了聲,靜顏觸及心中痛處,也止不住落下淚來。
靜嫣卻愣住,她驚訝的看向彩雲,“怎麼,你你聽到了?”
彩雲咬牙切齒,“是呀,大小姐,您沒有想到老天爺有眼,竟讓奴婢聽到了您和那個郎中的那段話罷。”
靜嫣的身子頓時就一軟,她原想著,就算自己說出真實身份後,靜顏會抖出落胎的事來,那時只要自己抵死不認,她們無憑無據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可是她再也想不到,當日在假山後跟那劉郎中的一段對話,竟都被彩雲給聽了去,難怪啊,難怪當時靜顏突然就變得精明瞭,將大廚房給她配送的飯食不吃,改換吃丫鬟的飯菜,而這一點,也是她細心留意,發現彩雲一改常態的經常向大廚房要這要那時,才猜出來。
要知道,胭脂鴨羹湯是靜顏從小就愛的東西,而彩雲卻從來不吃鴨子,都是從小兒就在一起住著的,這一點,靜嫣如何能不清楚?
靜嫣就絕望了,她知道,這件事自己認或不認,柳君桓都會從劉郎中那裡查出來,那時人命關天,自是比欺婚陷害等事又不同,她心裡最後的防線終於徹底的崩潰,事實上,在之前君楷步步緊逼時,她的心就已經開始發慌,她畢竟只是個女孩兒,再怎麼樣的心黑手辣,內心也到底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強大。
身子一軟,她癱倒在地,她垮了。
這邊彩雲終於能夠將壓抑在心上許久的事說出,卻是滿心的暢快,她看一眼軟癱在地上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