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立刻向後退去,瞬間離開了有三米之遠,那澤布拍馬來到君桓面前,冷冷笑道,“姓柳的,我西赫人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你有膽識本汗也不是孬種,你既有話要當面說,那現在就說罷。”
柳君桓就一拱手,劈頭就道,“汗王陛下,您不覺得這場戰爭很莫名其妙嗎?”
澤布先一愣,繼而就憤怒叫道,“那還不是你們大晉欺人太甚,違背盟約無端擾西赫邊境,更攻打溱州,並揚言若攻下溱州,必定血洗溱州三日以懲西赫,今天倒又說這樣的話,難道你們覺得我西赫就該乖乖捱打,但要還手便是莫名其妙嗎?”
柳君桓頓時一驚,“什麼,大晉無端擾西赫邊境?還攻打溱州?”
“你別裝了,當日我妹妹多娜那樣的幫助你們,待你妻子有如親姐,更對你弟弟一見傾心,願招他為西赫駙馬,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奸細,才離開溱州,大晉攻打溱州的兵馬就到了,父王原本還不敢信,可是溱州城外的百姓已經血流成河,父親無奈,命人迎敵,不想你們大晉的兵馬卻都是草包,還沒怎麼打就兵敗如山倒,逃得連梁州城都不要了,我西赫大軍到時,梁州城城門大開,竟已是一座空城,空到一個大晉將士都看不到,哈哈哈,”澤布說到這裡,又怒又恨,仰頭大笑不已!
“君楷他們一離開,就有大晉軍隊去攻打溱州?我們怎麼不知道?”君桓頓時更加的驚愕。他看著澤布,又問,“你方才說,你們到達梁州時,梁州已是一座空城,而不是你們攻打下來的?”
澤布收住笑聲,恨恨的瞪住柳君桓,“姓柳的,你不覺得你這話問得太過好笑麼,梁州城地勢險惡,易守難攻,溱州發生戰事時,父王當時正在回西赫的路途中,根本來不及調兵遣將,唯有溱州一萬人馬拼命抵抗,到梁州時,若不是一座空城,你以為單憑溱州的這一萬人馬,能攻得下樑州麼?”
柳君桓心中突突亂跳,他的直覺告訴自己,澤布沒有撒謊。
事情如此詭異,他愈發覺得這裡面一定藏著個天大的陰謀,於是,他向澤佈道,“不管汗王信不信得過柳某,有些事,柳某還是決定要對汗王說一說。”
說完,他不等澤布開口,就從大姐遭人陷害,柳家無端落難說起,直到君楷靜顏回去後,九王和李國丈等人誣陷柳家裡通匈奴、西赫兩國,意圖謀反,梁州適時急報西赫攻克梁州,九王出主意要柳家兄弟掛帥領兵前來討伐西赫一事,盡都說了個明白。臨了說到君楷之死時,他眼中含淚的道,“二弟竭力要跟你們避開鋒芒,想等我到了,再求一個兩全之策,可是多娜公主傷心憤恨之下竟不肯聽二弟半個字的解釋,那支有毒的箭更不是二弟所願,如今二弟已死,臨終前還記著有愧於公主,願埋骨於公主香冢之側,以生生世世侍奉補償公主。”
那澤布已經聽得怔住,他陰著臉沉默許久,突然低聲嘶吼了起來,“你你說謊,這這怎麼可能?”
君桓搖頭,“我知道你不敢相信,事實上,我也不敢相信,只是汗王請想,若不是皇命難違,攻打西赫於我柳家有什麼好處?誰不知道征戰沙場,血肉橫飛間隨時會性命不保,若說是為了榮華富貴,我大姐身為貴妃,膝下三皇子聰明伶俐,我們只要耍些手段讓他當上太子,將來大晉還不是由著柳家橫著走。如此,就算我柳家真是忘恩負義之人,又有何必要非得對付西赫呢?”
只見那汗王的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只是挺直的脊樑卻慢慢的鬆了下來,他無力的看著君桓,“你的意思是,這中間有人搞鬼?你我都中了別人的離間之計?”
見澤布終於肯相信他的話,柳君桓忙點頭,“按照目前的情形看來,確實是有人在挑撥著大晉跟西赫打仗,只是無利不起早,挑撥的人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做此行徑,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汗王有沒有想過,誰會是那位坐等大晉和西赫兩敗俱傷時,他好藉機得利的漁翁呢?”
“漁翁?”澤布低頭輕念,他凝神細想半晌後,就搖頭,“朕方才將周邊列國都想了個遍,好像並沒有哪國有如此大的胃口,可以一口吞得下大晉和西赫兩個國家,要說這些小國中,原也就匈奴兇悍些,又因西赫為當年斂袂大晉攻打他們時,結下了樑子,可是如今匈奴亦在攻打大晉北邊兒,就算他們再能打好鬥,也多少傷了些元氣,再不可能有那魄力,可以一口吃掉西赫和大晉兩個國家的。”
澤布性情雖烈,卻不是草包,他這番分析極是有理,君桓敬佩的看著他,只問了一句,“那麼,汗王陛下,您看,咱們這仗是就這麼糊里糊塗的打下去呢,還是先緩一緩,齊心查明真相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