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寫詩,以前總要林墨然看看,林墨然不太喜歡章凡的文風,有些略顯造作,而且因為寫得快,自然就有許多缺點露出來,林墨然幾次委婉的給章凡說,以前自己寫詩也寫得快,可是總是覺得不足,而且在現在看來就顯得幼稚了,於是我就把自己寫的許多詩給撕了,現在自己認為寫的好的剩下來的沒多少了。可是章凡有時就是那麼自負,也可能是沒聽懂林墨然話的意思,就沒當回事,不過,今天他寫的的確不錯,點點的梔子花的味道,涵蓋著淡淡的憂傷。
林墨然笑道,“只怕今天不是一人歸了吧。”
張楓也點點頭:“嗯!”良久才說了下一句,“完全沒聽懂!”
“你要是能聽懂,你就不會作出作出那樣的詩。“黃雨琦想不出什麼詞去形容。
張楓不服氣:“怎麼,怎麼了,你要是厲害,你來一首啊!”
“來就來,”黃雨琦其實早就想好了,可是被張楓這麼一攪合,念出來卻變了味:“一水若塵搖蓮影,花落菩提繞庭生。今朝願奏笙簫曲,幾緣傾說賦柳情。”
黃雨琦唸完不到五秒,連題目都沒說,在座的幾個人都還沒聽清楚,就沒了。黃雨琦挑釁的看著張楓:“怎麼樣!比你寫的好吧!”
張楓還嘴道:“什麼啊這是,我壓根沒聽清楚。”
黃雨琦氣的牙根直癢癢,乾脆就不理張楓,轉頭對林墨然說:“墨,你說我作的好不好。”
林墨然:“寫的不錯。”黃雨琦還沒來得及高興,“只是,我也沒聽清楚。”林墨然說道。
在座的幾個都哈哈的笑,“好啊,墨,連你也欺負我。”
“不能怪他們吧,其實我們真的沒聽清楚。”王學貴道。
黃雨琦本來想再背一遍,可是被他們這麼一鬧騰,詩又是臨時作的,現在全忘了,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是喝了一點酒的緣故,還是給氣的。狠狠的坐下來,扭過頭去。
王學貴一口喝完杯子裡面的酒,“那接下來我就獻醜啦,我寫的打油詩,寫得不好,大家可不要取笑啊。”
“你放心。”張楓道,不知是說給誰聽得。
王學貴說:“我寫的這首,我取名為《逍遙吟》,轉頭道:“清風撫柳楊,落霞染紅裝。亭溪又憶春來曉,年少笑痴狂。彤雲弄斜陽,輕歌話晚唐。應是當年同歸月,日晚莫愁鄉。”
王學貴為人比較豪爽,文筆亦是如此。
陳硯又作了首《浣紗》:“清風幽影浣紗女,游魚羞沉浣紗溪。月映竹蘭花相語,孤舟一夢少年心。”
到覃超了,覃超不會寫詩,可是大家都寫了,覃超不寫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但是覃超的強項是音樂。
“這樣吧,詩我就不寫了,我給大家彈首歌助興吧。”
覃超拿著他的寶貝吉他,他的吉他就像他的小媳婦一樣,總是帶在身邊。
覃超撥了下弦,一陣很清新的調子不自覺的溜進耳朵,覃超很滿意的樣子。繼續彈著,唱著:
“那夜,繁星綴點著天空,散落零星的淚,是怎樣的晶瑩,又是怎樣的悲傷,化作的美那夜,零落了一地玫瑰,蛐蛐哼著夏的曲兒,‘為自己找個家吧!’‘為自己做場夢吧!’那夜,風,書寫了零丁的夢,星夜的私語,夢的七絃琴,為愛撥弄”
這首歌,歌詞很少,覃超彈得很慢,卻是婉轉動人,他的聲音很好聽。林墨然也跟著唱,夏香艾沉浸在覃超的歌聲裡,以前在薛來師那裡一起學音樂的時候,覃超就表現出他的音樂才華,除了夏香艾,他是薛老師最得意的門生之一,那時候,夏香艾彈鋼琴,他彈吉他,可是後來,夏香艾就不學了,說不學就不學了。現在想來,夏香艾還蠻懷念當時學音樂的日子。
最後桌子上的盤子空了幾個,到林墨然作了,林墨然臉紅的厲害,連手指都是通紅,他真的不太能喝酒,才不過喝了兩三杯。林墨然呷了一口酒,吟道:“蟲吟墨夜書香屏,月色白堤畫柳簾。有興風來輕搖擼,無心江月一舟橫。”
☆、(十四)“包子”哲學
星期一早上,第一節課就是老陳的政治課,可是老陳卻來晚了,教室裡鬧成了一鍋粥,老陳很少遲到,不過這對同學們當然是種好事兒。後排的幾個同學就乾脆在桌子上玩起了撲克,還有幾個擺起了象棋,你一步,我一子,殺得正歡。張楓還在睡覺,夏香艾就在預習上課的內容。
上課上了快十幾分鍾,老陳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教室門外,探出一個腦袋,依舊用他那炯炯炯炯的眼神,露出一嘴花斑牙,呵呵的笑著,打量著教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