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客棧,轉眼人去樓空,只剩下孤男寡女外加一隻病貓,白茯苓第一次要長時間離開這些從小就像親人一樣保護她陪伴她的人,心情十分低落,悶悶地抱著裝了小狸花的藤籃坐在自己的行李箱子上不吭聲。
海浮石從後圈住她的腰,低頭親親她的耳朵,輕笑道:“你是我的了別擔心,在我身邊絕對不會讓你委屈了的。”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的怪?
白茯苓有些膽戰心驚地轉移話題道:“這客棧裡的掌櫃小二忽然全部消失,地下室裡還有三具屍首,總要對地方上交待一番的,不然我家的人都會很麻煩。”
“放心,這點小事我自會處理。”海浮石不甚在意,一伸手把白茯苓拉起來,就往她昨夜被暗算的那個房間走去。
“你要帶我到哪裡去?”白茯苓遲疑一下問道。
“我們走地道離開,免得惹人注目。”海浮石道,低頭在白茯苓鼻尖上親了一口。
“我的行李”
“放心,自會有人取了送去,不會丟的。”
白茯苓想了想,自己現在孤立無援,也只有先聽這大魔頭的話,走一步算一步了。
海浮石對她的溫順頗為滿意,兩人從大炕旁邊的地道入口一躍而下,回到昨日相遇的那個地下室,小狸花一路靜悄悄地似是在沉睡,不過白茯苓知道,它多半又被大魔頭下藥了。
地下室裡的火把早已經熄滅,四周一片漆黑,淡淡的血腥味還未散去,白茯苓想到那三具屍體可能就在腳邊,心中惡寒,忍不住就往海浮石身上靠去。
海浮石撫過她的肩膀,掌下纖細柔軟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不由得有些好笑:“害怕?怕黑還是怕死人?”
“都怕”白茯苓是個很實際的人,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會盲目逞英雄。
她的坦白取悅了海浮石,一伸手把她橫抱起來搖了搖,戲謔道:“可憐的小丫頭,怎麼膽子這麼小?”
白茯苓輕哼一聲,也不爭辯,有人願意花力氣抱著她走,她就大人有大量,不計較他的取笑了。
海浮石在黑暗中視物與白天相差無幾,抱著白茯苓熟門熟路地就往外走去。
地道中靜得出奇,白茯苓不禁想起小禰變身海浮石的那一夜,他也是這樣抱著自己在漆黑的地道里走,這地道也不知道有多長,為免他再起色心,最好還是跟他說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
白茯苓打定主意,佯裝無聊地開始找話題:“這裡的地道你很熟?”
“嗯,這裡是魔教一個分舵,這地道只是方便他們秘密進出時用的,很簡單,也沒有什麼機關。”
她隨口說說的竟然全中了?還真的是魔教妖人的據點白茯苓讚美了一下自己強大的推理能力,繼續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們上岸後一路招待我們食宿的人是誰?”
她總覺得之前招待他們的,跟在西沙鎮謀害她的,並非同一夥人。
要鬆懈他們的防備之心,方法有很多,沒必要在他們身上砸下這麼多的銀兩。再說,他們在那個時段途徑西沙鎮,實屬偶然,一連串事件想下來,更像是有人知道了他們沿途被神秘人招待,然後湊巧得到機會,於是順勢把他們引入西沙鎮的陷阱裡。
但是客棧裡準備好的被鋪等等,絕非倉促之間就能辦妥的
海浮石聽到白茯苓的問題,腳步微不可查地頓了頓,道:“你覺得會是誰?”
“我覺得是你”白茯苓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還是察覺到他的不自然。
正文 190 不能碰的底線
其實白茯苓會有這樣的結論,只是偶然靈光一閃——以大魔頭那強烈得嚇人的佔有慾,絕對不會容許外人擅自安排照顧她這麼些天的。
想到這個,白茯苓不否認心裡有些彆扭,不過該死的是這彆扭之中似乎還有一絲甜意。
海浮石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臉上的神情十分精彩,可惜白茯苓無法看到。
提前替白家一行安排食宿、花大錢接待他們並非海浮石本人的主意,而是他身邊某個關係親近的狗頭軍師打著替他討好美人的招牌,自作主張乾的。
昨夜他解決了白茯苓這邊的事情,回去問及此事,那位狗頭軍師還跑到他面前邀功討賞。
他拿著對方送過來的賬單一看,差點氣得將那傢伙當場格殺——短短几天功夫,竟然就花了他上千兩銀子,對方還振振有詞,白茯苓乃是富家小姐,朝中一品大員的千金,要把美人兒哄到手當然要下足了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