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都面露不虞,鎮北軍他們常常打交道,就沒見過這麼死腦筋又不講情面的!
白茯苓卻出奇地好說話,直接示意白十三替她拉開車門,對那把總道:“車上就我一人,你要看就看吧。”
那個把總不理身後不斷向白家眾人打躬作揖討好陪笑的兩名差役,徑自走到車門前,細細把車內打量了一番,確定只有白茯苓一人後,抱了抱拳,硬聲道:“得罪了!”
白茯苓微微一笑:“你也不過是執行公務而已,不知這位軍爺高姓大名?”
她這一笑如春日豔陽,那把總也不由得失神片刻,不過很快又恢復過來,答道:“高良薑。”
就在他報出姓名的時候,他身後那兩個差役已經換上一副“你完蛋了”的眼神打量他了——敢得罪白大小姐,你這把總當得也到頭了,這輩子別想再往前一步!陸大將軍對白家大小姐的寵愛維護是出了名的,敢得罪她的人,不每天賞你一頓軍棍悶豬肉都算客氣了。
“好,我記住了。”白茯苓語意不明道,揮揮手示意白十三拉上車門,繼續往將軍府而去。
丁香偷偷對白果道:“小姐會不會向大將軍告這個高良薑的狀?”
白果道:“誰知道,看小姐的心情吧。”
“其實我覺得這個高良薑也是忠於職守”丁香小小聲道。
白果撇撇嘴道:“呆成他這樣的也算少見了。”
將軍府的門房石竹一見來的是白家大小姐,頓時兩眼發亮,恭恭敬敬把他們一行人請進門,馬上飛奔去找石韋。
此刻將軍府前廳聚滿了城中官員以及鎮北軍留下守城的幾個將領,聽聞白茯苓到了,卜芥與單刀根帶頭出來迎接,白茯苓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向各人回禮後,問起城中忽然戒嚴是因何事。
卜、單二人趁著城中官吏也在,簡單把情況交待了一遍,又安慰道:“北關城城牆門戶十分堅固,對方如要強攻實難湊效,就眼前的情況看,他們大概今夜子時才到,蠻族騎兵人數有限,不可能有足夠的人手圍城,多半隻是打聽到大將軍不在城中想來碰碰運氣,只要各位協助穩定城中治安,我軍嚴守城門,他們很快就會退去。況且,本將剛才已經向大將軍發信,大將軍最多兩日便能回師,到時如果這些賊匪還不走,哭的就是他們了!”
城中官吏見兩人信心滿滿,神情輕鬆,也放下心頭大石,各自告辭回去處理政務,這時全城戒嚴,正是要防止奸細流民趁機作亂,甚至裡應外合配合敵軍,他們肩上的任務也不輕。
待所有人退走後,白茯苓才問道:“兩位大人看這次來襲的是什麼人?”
她從前經常出入鎮北將軍府,又為鎮北軍籌辦糧草軍餉、軍服軍械等物資,鎮北軍上下都對她十分熟悉,而這些高階將官更是個個對她客氣得很。
聽她問起詳情也不隱瞞,單刀根摸了摸那把絡腮鬍子,沉吟道:“多半是草烏的人,這事來得太巧,大將軍剛收到草烏要突襲大箭部的訊息,帶走了大部分鎮北軍的精銳,這邊就有人前來襲擊北關城,恐怕是早有預謀想要聲東擊西。”
卜芥瞪眼道:“如果真是如此,草烏未免太過異想天開,憑他那點烏合之眾,就想來攻城,就算大將軍不在,莫非我們這些守城的都是死人不成?”
單刀根哼道:“草烏不是笨蛋,他與將軍對上也不是第一回,將軍的厲害他是曉得的,他敢這麼幹,必然是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緣故,可能還藏著些招數還沒使出來。”
白茯苓笑著提醒道:“不管他發什麼瘋,義兄不在,守城就要靠兩位了,我們不知道草烏有什麼招數,不如想想在什麼情況下這北關城有可能被攻破?”來攻城的人究竟抽什麼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必須要穩住局勢,不能讓敵人攻進來。
卜芥嘿一聲道:“除非我們主動開城,否則他們就是在外頭蹦躂個一年半載,也別想進來!”
他這話說得不假,這幾年陸英將北關城的城牆城門重新修整過,城牆高達三丈,要翻牆而入,必須要有攻城的雲梯等工具,蠻族騎兵行動迅疾,極少攜帶這樣麻煩的器具,就地取材製作的話也要花上一定的時間,加上攻城從來比守城要艱難得多,圍城人數必須數倍於守城人數才有可能成功,所以盤算下來即使城裡剩下的鎮北軍人數不多,也足夠應付他們了。
何況還有陸英很快就能領兵折返,不管來攻城的是什麼人,在城中兵將已經事先得到訊息有所防備的情況下,徒勞無功幾乎是必然的結果。
“這麼說來,我們要防範的反而是城內,萬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