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法了，而旭日也已經死過一回了，乾脆就將那天的一切全都瞞住，全都忘記吧！也就因為這樣，那天旭日說的話，他除了依雪意外，對誰都沒有說，連寒鐵衣都沒有說，也就希望這樣能夠隱瞞他的身份吧！

依雪見衛沉風雙目迷離，知道他正在想著別的事，也不開口喚醒他，只是徑自喝著茶，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再次回想起依雨和自己說話的情形。

那是金旭日剛剛被救回來，呼吸還是很薄弱，臉色也還是蒼白得要命，但是依雪卻不得不將依雨扯離他的身邊了！連續好幾天不吃不喝地照顧金旭日，已經讓她憔悴得不成人形了，依雪不敢猜想如果自己在不見她拉出來，她是不是會在金旭日醒來之前就先倒下去了。

“依雨，你不能在這個樣子了，你要休息下，你要吃點飯，聽話，我們先去吃飯，再去睡一覺好不好？”依雪記得自己當時幾乎是哀求她的，但是她還是沒有反應，疲憊的小臉充滿了堅持，硬是要往回走去。

“姐姐，讓我照顧他，我不能離開他身邊！”明明連說話都沒力氣了，明明連站都要站不穩了，她卻還是倔強地要回去，當時的依雪真的是氣急了，而傷人的話也難以受控地脫口而出：“就算你真想照顧他，也不能這樣折磨自己啊！你難道不知道嗎？他有可能再也醒不了了，有可能一輩子都是這個樣子，他看不見你，也聽不見你，你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自己啊！”在說完之後，她就後悔了，當時依雨聽到這話後，受打擊的摸樣，到現在她想起都還是一陣心痛，她從沒想到傷她那麼深的人，居然會是她自己！看著她快要倒下去的身子，她卻連扶都不敢扶了，心裡滿是歉疚。

出乎意料的是依雨卻沒有怪她的意思，只是有點承受不住，但是在慢慢穩住自己之後，還是帶著一絲強撐的微笑無所謂地說道：“沒關係，沒事的，就算他信不過來，也沒事。”輕笑了聲，淚珠卻在同時滑落臉頰，看的依雪一陣心酸，卻又不知道怎麼勸慰她。

“我是他的莫離，一身不離不棄，就算他只能這樣了，我也會陪著他的！”依雨無所謂地說著，眼淚卻不停地留著，讓依雪最終還是忍不住上前，將她摟在了懷裡。

她心疼地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讓她在她懷裡痛哭，漸漸地在眼眶裡蓄滿了的淚，也開始不受控制地滑落，越來越多，變得和她的一樣多，只因為那份心疼，那份愧疚，抱著依雨，依雪才知道她消瘦了多少，和本身纖細的她比起來，依雨居然還要瘦小一分，讓她更是覺得對不起她，這麼瘦弱的她，居然要承受這麼多悲傷，這麼多打擊，依雪真不明白她是怎麼做到的，甚至還能在傷心之後，再次堅強，無所謂地對自己說這些，她是怎麼辦到的啊！

想到這，依雪眼淚又再次滴了下來，一點一點地落在衛沉風單薄的衣襟上，讓他因為那暖意而回過神來，有些心疼地問著：“怎麼了？想起傷心事了？”

依雪搖了搖頭，更加地偎進他胸膛，說道：“沒有，只是覺得依雨真的好偉大，金旭日這樣了，她居然還能堅持不離不棄。”說完之後便沉默了。

衛沉風聞言，也是一陣沉默，半響後才吐了口氣，玩笑道：“我也可以啊，你忘了，我是後都要化蝶和你雙宿雙飛呢！”

依雪聞言也不禁輕笑出聲，他當時說的誓言她是沒忘，但也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出來，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是心裡在酸澀的同時也泛起了一陣甜蜜。

150。彩蝶陪葬將軍魂…146　雨過天晴（二）

衛沉風聽見她的笑聲，也就放心了不少，轉瞬又想到自己現在的情形，不由得有些落寞地說：“只要你不嫌棄現在的我”

依雪抬起驚訝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有些不解地問：“為什麼會嫌棄？”就因為現在的他，辭去了官位，不再是人人敬重的兵部侍郎了嗎？她什麼時候這麼貪圖名利了？

“你現在不是侍郎夫人了，我只是個普通的老百姓，你一點都不嫌棄嗎？”衛沉風玩笑著說道，其實他也不信依雪會因為這個而嫌棄他！

依雪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也來了興致，調皮地依著他說道：“嫌棄啊，我嫌棄死了，可是怎麼辦呢？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咯！”說著還在衛沉風頸邊輕輕地咬了一口，讓他憋不住大笑出聲。

玩笑歸玩笑，依雪最後還是有些擔憂地看著衛沉風，不放心地問：“你呢，你不會難受嗎？”從高高在上的軍機重臣，變成無足輕重的市井小民，這期間的落差太大了，他承受的住嗎？

衛沉風不但沒有她以為的黯然，反而揚起了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