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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是。”馨穎微笑回答,卻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麼。真的都準備好了?應該是吧。

“恭喜!”敬誠真心誠意地說。

“謝謝!”馨穎笑著回答。

敬誠沒有問起馨穎的未婚夫。他在心底暗想:不用問,一定各方面都優秀得很。她已經找到幸福,他衷心為她感到高興。心底還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他將它推至一邊。

馨穎問敬誠:“你呢?”

敬誠回答:“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小孩,還是沒有結婚?馨穎想問,卻有一絲猶豫。

敬誠匆匆地看了一下手錶,說:“對不起,我現在有個座談會。”事實上,他已經遲到不少。

不。不。不。馨穎在心裡大叫起來。

這些年,她沒有主動找他。雖然念他,卻也怨他。她千百次幻想他們再見的情形,卻也知道,人海茫茫,兩人再見面的機會率等於零。

誰知,竟然真的這麼不期而遇。

她才剛見到他,她不能就這麼說再見。

為什麼?不知道為什麼。她只知道,她不能就這麼說再見。

“你晚上。。。。。。”馨穎問得有些遲疑。

“我晚上已經有約。”敬誠回答得十分迅速。

他說的是實情。來紐約以前,他已經和東岸的幾位教授約好,今晚大家一起吃飯,同時探討一下最新研究課題和將來合作可能。

馨穎心底頗感失望,臉上微微一笑,問:“什麼時候回去?”

敬誠看著她,遲疑片刻,回答:“星期天清早的飛機。”

“明天也有約了嗎?”

她要幹什麼?敬誠再次遲疑:“是,下午。”

“來過紐約嗎?”

“來過一次。”兩年前應邀來哥倫比亞大學演講。

馨穎不再問什麼,直接說:“我明天早上帶你逛逛紐約吧,我有車。”紐約並非她的地盤,但也來過兩次。波士頓和紐約同在東岸,又是近鄰,所以她應該可以算半個地主吧?

敬誠出言婉拒:“不用麻煩了,我。。。。。。”

“不麻煩。”馨穎趕緊打斷他。

敬誠沉默。

天知道,這十年來,他有多想再見她一面。

如今老天垂憐,終於讓他再見到她,並且知道她已經找到幸福。

這,就夠了。

他不想明天再見面。

再見,說些什麼?十年前她就表明了態度,只是這些年他念念不能忘。今天見了,正好是個了結。他已經瘋狂地思念她十年,不想再有十年。

馨穎看著敬誠,心懸在半空,同時忘了呼吸。

十年來,她天天盼著他的訊息,盼著能再見他一面。當年,她刻苦至極,只為能與他考上同一所大學。

只是,十年前他便做了決定,她還能指望什麼?再說,她下個月就要結婚。世文很好,她很幸福。今天已經見過他,並且知道他的事業如此成功,她真心為他感到驕傲。

明天再見,還有什麼意義?

她不知道有什麼意義,也不在乎有什麼意義,她甚至不知道她要跟他說什麼,她只是想和他最後在一起呆一會兒,就像他們小時候那樣。

她這一輩子,從來沒有任性過,就讓她任性這一次吧。

敬誠依然沉默,眉頭微皺,薄唇緊抿。

馨穎的心開始往下沉。她熟悉他的細微表情,知道他即將拒絕。她替自己感到不值,還有傷心。明顯的,他一點都不想再見她,而她卻絕望地想再見他一面。

猛地想起,從前,她要他做什麼,他稍有猶疑,她便大聲地提醒:“你是老鼠我是貓。”他總是笑呵呵地就範。她現在可以再說一遍嗎?

當然不行。馨穎的眼睛開始溼潤。

敬誠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明天不該再見她。見了,只會延長痛苦。十年的痛,真的夠了。

再說,他們現在其實已經是陌生人,還能說什麼?

看向她,張開嘴,“不”字卻沒能說出口。

馨穎的緊張和企盼清晰地寫在她的臉上。她的眼裡晶瑩已現。而且,該死,她又忘了呼吸,再不吸氣,很快就會嗆到咳起來。

敬誠有些驚訝,十年了,她竟然一點沒變。他想像從前一樣提醒她:“穎子,吸氣。”卻知道,只能想想罷了。

看來,只有答應。她這個樣子,叫他怎麼忍心拒絕?

他在心裡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