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變成飲料里加了一點點啤酒。
有次,田半瘋走路明明已經左搖右晃了,還要逞強去打水。她的步子走得七扭八歪,居然用自己的左腳絆住了右腳,眼看要倒地的瞬間,遲冰冰眼疾手快的將其救下。人仰馬翻過後,田樂樂腿底下緊捯了幾步,扶著她站起身,便開始低頭四下尋找,“天啊,我才花了二十一塊五毛錢買的水壺飛到哪裡去了。啊?對了,剛才被你踢飛出去的那是什麼東西?”
本來遲冰冰覺得救她於千鈞一髮之時,沒讓她年紀輕輕就摔成腦殘,簡直功德一件。可她偏偏張嘴就說中遲冰冰的痛處,讓她情何以堪,“田樂樂!為了救你,我踢出去的是最近才花了兩千塊買的蘋果隨身聽,你能不能別再說你那要命的暖壺了”
思緒至此,她咧著嘴,但沒敢笑出聲。拋開她們姐們情深,為了那個夭折的隨身聽,田樂樂也的為她上刀山下火海。於是,她搬來把椅子,盤腿坐上去,正艱難的思考怎麼逗她開心。遲冰冰看了她兩眼,忽然樂噴了,雖然還噙著淚,但眉眼確實是笑了。
當時,田樂樂不自知,還用手拍拍臉,使勁搓了搓。
“你真應該再帶條金鍊子,手裡拿根菸,再加上你這副嘴臉,簡直完美。”這次,她拍拍田樂樂的肩膀,真的豁然開朗了。
如今,遲冰冰作為她的鐵桿閨蜜,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田樂樂大大咧咧的性格,以及她的雙重人格,已經讓她在男人面前一點女人形象都沒有了。如果有男人在街上跟她邂逅,從此再不相見,可能還會對她抱有一絲幻想。若那麼不巧要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第一眼以為她是淑女,久了才發現是個超級揚聲器,再回過頭來對照外表,簡直暴殄天物。
田樂樂扣著手指甲,滿不在乎的唸叨,“算了算了,反正我青年薄運,幼年病多,親朋難靠,早婚刑剋。我這命啊,活到今天是算奇蹟,活下去需要勇氣。還要什麼愛情,要什麼金錢,要什麼前途啊,還是自求多福吧。”
“呸呸呸,你什麼時候才能閉上那張招事的破嘴。”遲冰冰驅趕晦氣一樣的拍打她,“算命瞎子說的話能信麼?他算你能活到七十歲?還是八十歲?那為什麼算不到我們正在被某些食物慢性殺害,或者乾脆哪天就在大街上被強盜一刀捅死了。如果我現在去算命,打死他也算不出來我二十歲就不相信命運了吧?”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田樂樂附和著點頭,手中的筆轉了一圈又一圈,只草草在紙上寫了幾筆,又用另一端撓撓頭,“那麼,無神論者遲冰冰同學,你不打算臨陣抱佛腳,莫非你的程式設計題已經寫好了?”
遲冰冰在堆滿零食和化妝品的桌子上抽出三張紙,順便開啟了一袋薯片,津津有味的嚼著,“只能用它糊弄事了。”
“三頁?”田樂樂難以置信的哈了口氣,使勁搓了搓,“真的只有三頁?老師不是說最少八頁左右嘛?現在咱們兩個加起來還不到六頁,怎麼辦啊?”
“我早想到辦法了,你也別寫了,一會兒照著我說的做就可以。”
等待上交作品的同學在教室裡排了很長的隊,遲冰冰拉著田樂樂站在隊尾,“別那麼多廢話好不好?總之呢,一會兒你就負責掩護我,等我成功的在名冊上籤好名,會給你一個暗示,你趁機趕快跑。放心吧,那老師是個瘸子,追不上你的。”
“遲冰冰,你也太卓越了吧,不會連老師的私生活都研究的一清二楚吧?”田樂樂難以置信,“話說回來,就算咱們能成功逃脫,那這科的成績怎麼辦?你不會打算補考吧?”
“第一,如果你平時多來上幾次課,也能發現老師是個瘸子,走起路來很明顯。第二,這科本來就是考查課,不給你六十分,難道他還想單獨考察你一次不成?”遲冰冰說的句句有理。
一番權衡之下,田樂樂心中的牆頭草慢慢倒向了強有力的一方。事態發展如遲冰冰所預測的一樣順利,兩人嘻嘻哈哈的往外跑,只聽“咚”的一聲悶響,田樂樂捂著後背,低頭看見散落一地的書本,連聲說著“對不起”,剛準備蹲下把撞掉的東西撿起來物歸原主,頭頂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你什麼時候才能把這冒冒失失的毛病改掉啊?難道你身後有鬼在追?我真是服了你了。”
她把七零八落的書本重新規整,用力撣著表面上不知是否存在的浮土,緩緩站起來,迎上對面那個人的目光。他們也曾這樣凝望對方,所以她才無比清楚,無論多少次,他的眼神裡,從始至終沒有一刻是含情脈脈的。
“你們認識啊?”那個被撞掉手中書本的女孩子發出了疑問。毋庸置疑,她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