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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凌然勉強的笑,有人仗著友情給他面子,就有人不明情況的拆他的臺。他脫下外套遞給她,“你坐旁邊那椅子上等會兒,我去跟他打一盤,他老不服。”

站在一旁觀戰的女孩從桌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香菸,嫻熟的點燃,凌然想蹭一根抽,被一掌推到一邊去,“滾蛋,最鄙視佔便宜沒夠的人。”

她又胡思亂想了。在一群男人中混的如魚得水的女人不簡單,不見得她現在的男朋友是其中的某一位,她和另外幾位的關係便能清清白白。男人是功名利祿的信徒,古代皇帝為了平定安國可以送女兒,現代只不過到個手肥水不流外人田。慣於遊走在這之間的人,總能化羞辱為柔韌有餘。

他們天差萬別的生活在各自的世界裡。她的世界光芒萬丈,輕而易舉的忽略了黑暗的小角落。他的世界頹敗不堪,任何一束光都讓他唯恐避之不及。

她長得不是讓人看了一眼終身難忘,沒有吸引人的性格,身無長物,又憑什麼想打敗鍵盤下照片裡的任何一位。她剋制不住的站起來,身後的椅子“垮塌”一聲倒地,她終於成了眾人的焦點,這樣的關注讓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凌然走過來溫柔的問,“怎麼了?”

“我坐累了,腿麻了,站起來活動活動。”她終究貪戀突如其來的小幸福,掩蓋了內心的惴惴不安。

凌然打的起勁,一連開了好幾盤,時針指向十點,她站起來催促凌然,“都十點了,我該走了。”

“等我打完這盤送你出去。”凌然沒有扭頭看她,精神集中的瞄準眼前的球。

最後一杆漂亮的收尾,他伸著懶腰,邊走邊說,“走了,輸了的人結賬。”掏出手機一看錶,“怎麼都十點一刻了,十點半關校門,關了校門就進不去了。親愛的,車站在那邊,你一直往那邊走就成了,我得趕緊回學校了,不然晚了真進不去了。”

他指手畫腳的身影越跑越遠,她的心凍僵了,摔破了,全是碎渣子。

人生似鳥同林宿,大限來時各自飛。鳥如此,人也自私,最危難時想到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大難臨頭各自飛也不過如此吧。

一輛公共汽車從眼前駛過,她拼命的跑,努力的追,眼看著最後一個人走上車,車又緩緩的關上門,越開越遠。她想哭,想鬧,想咆哮,想蹲在地上大哭一場,可又有什麼資本,快樂和痛苦都是自找的。

人不可能不錯過,錯過一次飯局,沒趕上一場考試,擦肩而過了一個人,但不要錯過最後一班回家的車和愛自己的人,別錯過無從彌補和難以找回的事。

手機還剩最後一格電,不知再過多久就會進入電量低的報警階段。夜風把悲涼吹進了心裡,她不禁環抱住自己,錐心刺骨的痛滲透到每一個關節,總有一種愛讓人痛不欲生。

“陸旭你在哪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這個地方可能叫昌平,只能看見670車站。我手機快要沒電了,末班車也走了,我怎麼辦,你一定要找到我,一定要找到我”

還好手機在她廢話連篇的時候罷工了,就算有充足的電,她也不見得能夠準確無誤的敘述出自己的位置,絮絮叨叨的全是沒用的廢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她相信陸旭,就算全世界有情有義的男人都死光了,也要相信陸旭是最晚滅絕的一個。

陸旭的車攜著一股暖流停靠在她身邊,剛才她好像去地獄走了一趟,此刻又重新看到了生的希望。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她好奇的問。

“我在網上查了一下你說的那路公交車都停哪站,我就一站一站的找,這才第三十站就找到你了。”

“第三十站,這車總共就三十二站。”她看著陸旭漲紅的臉,“不對,你喝酒了?那你現在就是醉駕啊,快停下來,趕快停下來。”

“對啊,我正好在跟錢惟喝酒,他們學校離這兒特近,我從第三十二站開始找,沒想到第三十站就找到你了。”他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把交通法規拋之腦後,把她的提醒也當耳旁風了。

“停車,你犯法了知不知道?”

“是啊,我要不犯法,誰會來救你?但凡你還能找到第二個人,你都不會找我,我知道我知道”

“你再不停車我可要跳車了。”她把手放在門把手上。

“跳吧,開車的時候我就把門鎖上了。”

“那你下來歇著,我開。”

“如果警察要抓,帶走我一個人就足夠了,起碼還有個送飯的,我又不會做飯。有什麼危險就讓我衝在前邊吧,你還坐在副駕駛呢,我還能把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