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麻煩”
她屏住呼吸,沒有發出聲音,手底下趕緊掛了電話。鐘錶顯示當前時間,星期日上午六點。哪個公司會這麼早上班,她要不是餓醒了,肯定也中午再起了。老闆和秘書的關係,還有這個聲音,似曾相識,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送外賣的到了,一樣樣把東西擺在桌上,收了錢剛要走,被她叫住,“奶茶就這麼大杯?”
“是啊,這是小杯。”
“我記得每次喝的杯都比這個大。”
“您每次買的也是這種套餐嗎?”
“不是,每次都是我朋友買。”
“呵呵,那可能您的朋友怕您不夠喝,所以幫您加大了。”那人慢慢退出去,關上了門。
最適合相守走到最後的人,總在開始就被我們錯過了。習慣了他們的關心和體貼,便不以為然,最後才發現,他為你所做的一切,遠遠比你想象中還要多。
她又給陸旭撥了一個電話,“我”
陸旭急著喊,“你在哪兒呢?手機還關機了。”
“我沒事啊你找我?”她輕描淡寫的回答。
“錢惟醒了,醫院給你打電話打不通,都打我這兒來了。”
“你在醫院?錢惟醒了沒打你?”
“沒有,他情況不太好好像根本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了,只記得房明雪。”
“真的?我在他的新家呢,你把他接過來吧,我先收拾一下。”
陸旭頓了一下,走了幾步,捂著話筒小聲說,“他說不見到房明雪就不走了,你能不能找著她?”
“那你們在醫院等著吧。”
反正是座機,還不是自己家的號碼,不怕人肉,於是又給房明雪撥了一個電話,“喂?”
“啊?”她傻了,怎麼是個小孩,聽起來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
“請問房明雪方便聽電話嗎?”
“哦,房阿姨啊,她去做美容了,回來我讓她打給你。”
“不用,你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嗎?我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必須親手交給她,你知道她去哪裡做美容了嗎?”
“不太清楚,你送到家裡來吧,我把地址告訴你。”
果然是富家子弟,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難不成家裡保鏢無數,根本就是來者不拒。不管怎樣,她還是用筆記下了那個地址,看樣子是棟別墅。
錢惟大夢初醒般的躺在床上,眼神有點呆滯,行動也不靈敏。在田樂樂眼裡,錢惟只是睡了很長一段時間,錯過了一些精彩的事情,思想可能會有點落伍,但他依舊是錢惟,只要還活著,總有一天能夠趕超,找回曾屬於自己的一切。
陸旭見她來了,藉故離開了,錢惟也沒顧上理他。
“樂樂,房明雪沒跟你一起來嗎?”錢惟清醒後重復問著同一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
她支吾了半天,“恩她有事沒來。”
“那我過去找她吧,她肯定會嚇一跳,我真的很想她。”錢惟的眼裡裝滿了期待,田樂樂真的很不忍心用殘酷的現實去傷害那顆不堪一擊的心。
“不用,她說讓你先回家。她被公司派去外地辦事了,過幾天才能回來。”她只能暫時跟著應和,必然不會去當揭穿現實的壞人。至於有些話,還是由當事人親口說出來更有說服力。毫無自欺的餘地,措不及防的痛過了,才能徹頭徹尾的清醒。
百密一疏,她雖然特意做了大掃除,讓房間看上去像是一直有人住,但卻忽略了臥室。為了讓那間屋子保持錢惟佈置的樣子,讓一切如昨,甚至連門都沒有開啟過,只是借宿在客房。
所以,當他們開啟準新房的門,裡邊厚厚的塵土也憋悶了太久,第一時間撲出來透透氣。她攙著錢惟慢慢走進去,越往深走越覺得淒涼,同時明顯的感覺到錢惟扶著她胳膊的手正用力捏緊。傢俱統統被罩上了白布,白色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不詳。房明雪在把鑰匙交給她之前,一定偷偷來過這裡,拂去了塵埃,謀殺了愛情,把錢惟的最後一絲餘念變成了絕望。
“其實,我早就有預感。躺在病床上的日子裡,她好像來過,對我說了很多話,我能感覺到她很累,更多的是為難。當時我拼了命的想從床上跳起來抱住她,我就告訴她,你走吧,別在一個廢人身上浪費時間。我不知道植物人會不會哭,但夢裡的我哭了,因為我連抱抱她都不能,只能看著她傷心流淚。”錢惟抬頭仰望天花板,“後來,她真的沒再來過。我突然後悔了,不想讓她離開我。我要找到她,告訴她別走。可能老天爺不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