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情侶,要不然那男的早跑了。”
這些痴男怨女,總羨慕別人表面上的東西,從不問問別人吃了多少苦。沒有任何人的成功是白白得來的,同理,沒有人的幸福是憑空掉下來的。你羨慕她嫁了一個有錢的老公,衣食無憂,然而你看到她孤獨無助需要陪伴也只能一個人堅強的時候了嗎?你羨慕她找了一個體貼的男朋友,端茶遞水,你又看到她責備他沒出息的畫面了嗎?人心裡都有不為人知的苦,誰苦誰知道。
有時候,越想得到就越得不到。
田樂樂恨凌然,恨他的猶豫不決,也恨他的忽冷忽熱,連她的腦子也跟著時好時壞,有時混勁兒上來了,自己都控制不好情緒。看著凌然開懷的笑,認定他心裡一定在想別人,於是怒火中燒,抓起手裡的包砸在他臉上,“我為什麼要認識你。”
眾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討論,“啊?原來不是傻子,是瘋子。”
“那應該是情侶吧,要是兄妹的話,哥哥看起來也太正常了。”
“一個傻子愛上了一個瘋子。”
閒言碎語不是沒有鑽進他的耳朵,而他卻充耳不聞,把包跨在胳膊上,“過癮麼?罵累了就睡會兒吧。”
她垂下頭,眼淚一滴滴落在她攤開的掌心裡,漸漸模糊了世界。她這樣做,無非是想減輕凌然心中的負罪感。如果人與人之間能夠拋開感情,銀貨兩清,也會少了很多煩惱和糾葛。
過了一會兒,凌然輕輕推了她胳膊兩下,她趕緊吸吸鼻子,顫抖著聲音問,“幹嘛?”
“我想提醒你該下車了不然來不及刷卡了。”
“不早說。”她抹掉眼淚,也不用扶了,更不用背了,轉身跑到後門刷卡下車了。
那對情侶目瞪口呆,“怎麼回事?騙座兒的?”
女孩兒挽著自己男朋友的胳膊,很矯情的說,“你看人家四肢健全,伸手利索,頭腦清晰,男朋友還是對她那麼”
“你要這樣,我八百年前就跑了。”
下了車,田樂樂捂著肚子大笑不止,換成凌然無言以對,“有意思麼?”
“沒意思啊?那我不笑了。”他們各自冷場一次,也算扯平了。
“玩也玩了,罵也罵了,現在我還給你揹著包,您有受寵若驚的感覺了麼?”
看著凌然委屈的表情,認命的樣子,她不禁鼻子一酸,忽然發覺,她喜歡心軟的男人。她也知道,能夠忍讓她的男人,必定在別的事上也會猶若寡斷。就像她一樣,她愛凌然,並不代表她對別的人沒有愛到死去活來過。因此,人生在世想不和別人分享點什麼是不可能的,越是成長,得到的第一和唯一就越少,對於感情,千萬別爭強好勝。
凌然邀請她回家坐坐,吃頓飯再走。說實話,她知道被他邀請回家的人不計其數,但不免還是多想了,甚至想走進去看一看,那裡是不是已經有了新的氣息,多麼荒唐的想法。哀莫大於心死。
一切都沒變,只是她的心情變了,就好像拿著一百塊錢和看見別人兜裡有一百塊錢的心情,永遠不會是一樣的。
田樂樂從書包最底層的兜裡取出了那個隨身碟,學長的話不停在她耳邊迴盪:小師妹,哥哥欠你一條命,但這條命現在還不能給你,因為我也有愛的人。這個隨身碟給你,只要把它插在對方電腦上植入病毒,除非換硬碟,否則不可能殺掉。我簽過保密協議,現在把它送給你,也算把我這條命給你了,你一定要善用啊。
她閉上眼睛,咬牙把隨身碟插在電腦上,“凌然,我給你拷一個遊戲玩玩。”
“憑白無故給我拷遊戲,你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他從冰箱裡端出一盤醬牛肉,先捏了一塊放進嘴裡,又拿了一塊放到她嘴邊,“張嘴。”
她嚇出一身冷汗,眼前溫暖的畫面讓她想放棄,過往的鏡頭又都一幕幕的清晰浮現出來,權衡之下,她點了確定,“一個遊戲而已,我能有什麼目的。”
“那就好。”
“不對。我有目的。”她突然又說,“為了證明你比我智商低,為了證明你玩的不如我好。”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等我打通了,你再跪地下叫師傅可來不及了。”他可能也覺得說話不留餘地不太好,萬一玩不轉豈不丟大臉了,趕緊補上一句,“我要是真不會了怎麼辦啊?”
“放心,我永遠在你身邊。”她不光承諾這個遊戲,也在承諾現實。畢竟,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真真假假,又有誰能徹底參透呢?
“先過來吃飯吧。”
飯對於肚子早已餓得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