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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別人只看到了她瘋狂的做法,也許只有房明雪是真正靜下來看透了她的心,她沒必要掩飾,“是啊,我的第六感一直在告訴我,這個人根本不喜歡我。”

“可是你的心卻在說,你很愛他。”

“我跟你說這些幹嘛,不是還要回宿舍麼?快走吧,不然趕不上末班車了。”事實證明,田樂樂不僅是一隻愛躲避現實的鴕鳥,還有一張極為靈驗的烏鴉嘴。

她們推門出來,正好看見最後一趟開往房明雪學校的公車剛剛出站。凌然正好打來了一個電話,田樂樂就像找到救星一樣把此時的處境向他描述了一遍,還賊有理的說,“這都是你欠我的。”

令她意外的是,這次短暫的停頓後,凌然居然沒有推脫,還把責任一股腦攬了過去,“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這樣我才有機會彌補。”

“他還在宿舍裡摟著大妞吹著暖風呢吧?他能彌補就不用讓你站在這裡而只打一通不鹹不淡的電話了,快掛了!掛了!”

電話是被房明雪強行結束通話的。田樂樂也的確想不到還能再對他說什麼,聲討嗎?這一切顯然是她的一意孤行所造成,雖然他是直接導火索。感謝嗎?他僅僅是動動嘴皮子施捨了點點溫存。而她最不願提到的便是彌補兩個字,那不是愛,更不是很,只是一個無能為力的償還。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今晚的棲身之處,房明雪一咬牙一跺腳,走進了一家連鎖酒店,“您好,請問還有特價房麼?”

前臺接待小姐按了兩下滑鼠,微笑著對她們說,“對不起,已經沒有房了。”

田樂樂心灰意冷的重複著,“我沒有聽錯,是連房都沒有了,不是沒有特價房了,現在有錢都不能安居了。”

她痛斥有家不回的小男女,轉念覺得自己更悲哀,人家起碼餓死也是一雙,她連死都是形單影隻的橫屍街頭。

這期間,房明雪聯絡了錢惟,簡單的說明了情況。錢惟火冒三丈,責令她們馬上打車到他的學校。

她們倆只好鬥著膽在一排黑車司機裡挑了一個最面善,價錢最合算的,再三猶豫還是上了車。車開了沒多久,田樂樂就捂著肚子問房明雪,“還多久到啊?我想上廁所”

“還得有一會兒呢,你能不能再憋一會兒啊?”房明雪問。

她難為情的回答,“不行啊,已經憋不住了。”

車是在廁所旁邊停下來了,司機堅持讓她們先付錢後下車,她們覺得先下車回來再付錢比較保險。

“你們先把這段路程的車費付了,要不你們跑了,我找誰要錢去啊。”司機說的有理。

她們不幹了,“您也不看看四周圍,除了這廁所就沒有第二個建築物了,我們往哪兒跑啊,我們還怕你拿錢顛了,我們活活成了兩具乾屍呢。”

最後,司機服軟了,點上一支菸,“去吧去吧,我在這兒等你們,快點啊!”

田樂樂拉著房明雪一路小跑到廁所,神速的解決問題,又拉著她往回跑。房明雪氣喘吁吁的在後邊喊,“你這麼著急幹嘛?”

“你不覺得這兒太偏僻了嗎?不能給那司機留下充分的時間心生邪念。”她的智慧全用在怎麼正當防衛上了。

“你不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已經想好了吧?”

田樂樂卸下了身上的負擔,人都跟著精神起來,居然還有心思跟司機攀談兩句,弄的那司機也敞開心扉的聊了大半路,“幹什麼都不容易。”

“是啊,幹您這行就挺不容易的吧?”田樂樂撿他愛聽的說。

司機長嘆一口氣,看來是被她無心的一句話戳到了痛楚,“嗨,但凡有點辦法誰也不幹這個啊。夜裡出來拉幾趟活,辛辛苦苦掙這點錢還不夠養家,剛才我媳婦還給我打電話讓我早點回去呢。我還得再拉幾趟,多給兒子掙點學費。”

田樂樂鼻子一酸,差點掏出點錢捐給未曾謀面的弟弟。房明雪說她,“不是你剛才把人家當壞人的時候啦。”

她只好吐舌頭。

幾經周折還是來了錢惟的學校,這是她最不願看到的結果。

錢惟見了她們更是一通埋怨,無非就是兩個女孩人生地不熟還瞎跑,尤其是在晚上。田樂樂趕忙解釋,“本來計劃挺完美,結果讓我給毀了。”

她不免自責,倘若自己沒有猶豫,房明雪不會等她那麼久,也不會趕不上車。沒有她的執著,也不會有今天這檔子事,如果這樣的話,田樂樂還存在嗎?往往人在第一時間做出的選擇,便是最忠於內心的決定,之所以日後會後悔,是因為只看到了這條路走出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