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聚在一起,彷彿在議論著什麼。不是她閒著沒事聽人壁角,實在是這些下人們聊得太興高采烈,忘乎所以。那聲音,讓她想不聽到都難——
“喲,你們是沒瞧見啦。那女子長得是豔若桃李,如花似玉。尤其是那雙眼,長得跟狐狸似的,勾人極了。但凡是個男人,見了都會流口水的。”家丁甲如是說道。
“呸。你們這些男人,都是色迷心竅的主。但凡見了個有點姿色的女子,就移不開眼了”一個口齒伶俐的丫鬟,指著家丁甲笑罵道。“我就不相信了,她還有咱們家的那兩位漂亮不成?!”
“嘿,你還別說,論妖嬈風情,那兩位啊,還真是不如她。”聞言,家丁乙接茬道。“咱們家那兩位主子,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個千嬌百媚,人比花嬌。無論哪一個,放到人前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論姿色,當然是不差那位分毫。可比起風情來,卻真是相距甚遠啊。”
“那是自然,你們也不想想,人家是做什麼的!”一個稍有幾分姿色的丫鬟,吹了吹修剪漂亮的指甲,眉眼裡帶了幾分明顯的不屑。“人家好歹也是京城鼎鼎有名的第一花魁。裙下之臣,多如過江之鯽。你們都不想想,有多少王公大臣、富家子弟,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也得看人家願不願意呢!”
“話雖如此,可咱們家二公子,不僅長得俊逸非凡,風流倜儻,還是京城第一首富。這京城中的適齡女子,無論是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哪個不是對咱們二公子想入非非;哪個不像嫁入顏家,成為顏二夫人?!”聞言,家丁甲開口說道:“這綠雅姑娘,雖說享譽京城。可看見咱們家公子,也只有乖乖投懷送抱的份”
綠雅很美的名字。想必就是下人們口中所說的,顏思遠的新歡,那位風情萬種,柔情萬千的女子罷
難怪這些日子她的生活如此平靜呢,原來如此!
一念至此,慕子路腳下毫不遲疑地朝小書房內走去,唇角,卻慢慢地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原來,顏家人的感情,就是這麼廉價!前幾天還信誓旦旦的說,找了她十年。還在對她窮追不捨,幾天功夫,卻又另覓新歡了
一日無話,到了下午下學之時,麻煩卻不請自來。望著夏姨娘這個貼身丫鬟,慕子路一陣頭痛:“鈴蘭姑娘,請問有事嗎?”
“慕先生。”嚮慕子路福了福身,笑道:“我家姨娘,請你晚上到花廳一起用晚飯。”
“哦?”慕子路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問道:“今天,府上有喜事麼?”
“那倒沒有。”鈴蘭莞爾一笑,道:“不過府上來了一位二公子的女客人,色藝雙全。而且彈得一手極好的琵琶。今晚,二公子設宴招待她,順便請大家去欣賞一下綠雅姑娘的天籟之音。”
“原來是這樣。”慕子路揉了揉眉心,笑得很是無奈。“哎,你看。真不巧,要浪費夏姨娘的一番好意了。我今兒昨夜沒有睡好,這會子身子有些倦怠。晚上的熱鬧,只怕是不能去瞧了”
“這”鈴蘭有些為難地看著她,眉宇間有些哀求的神色:“慕先生,你就賞鈴蘭一個薄面吧。否則,請不來你,我又要挨罰了”
“鈴蘭姑娘說笑了,你家姨娘是非分明。豈會因這點小事而罰你。”雖心知她說的有可能是實情,慕子路卻仍不願輕易去湊這個熱鬧。
見她執意不肯,鈴蘭也無可奈何。只得訕訕的離去。見狀,慕子路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收拾了書冊朝自己住的小院子走去。誰知天不遂人願,方行到半途,她卻被夏姨娘攔了個正著。“慕先生。”
“夏姨娘。”駐足,眉頭微蹙,慕子路不動聲色地笑道:“找我有事麼?”
“聽鈴蘭那丫頭說,慕先生不肯賞臉。我特地來瞧瞧,是慕先生不給夢蕊的薄面,還是鈴蘭那丫頭辦事不利。”夏夢蕊似笑非笑地望著慕子路,鳳眸裡有流光一閃而過。
見狀,慕子路心知今天這場“鴻門宴”是逃不掉了。無奈之下,她只得聳肩笑道:“既如此,那慕某就恭敬不如從命。謝謝夏姨娘的好意了。”
是夜,月華清冷如霜,花廳裡燈火輝煌。待到慕子路磨磨蹭蹭來到花廳之時。花廳裡卻異常的清冷。除了夏姨娘之外,顏思源和楚憐凝並未到席。自然,顏秋容和顏秋書這兩個小傢伙也就不會在場。
花廳裡,一男一女並列而站,男的一身玄衣,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幾分張揚和邪肆。而他身旁的女子,則是身著水紅色曼紗祥雲飛霧羅裙,高髻雲鬢青絲如黛,水色胭脂將她的白皙如玉的肌膚襯托得豔麗動人,硃紅的櫻唇則是水光瀲灩粉嫩誘人。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