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已入夜了還在望什麼?”
花語紅將一手肘撐在長椅背上,用手掌托腮,望著已是迷離的夜色思著,就聞身後傳來了南閩墨玄的話語。
“陛下。”
“免禮。”
花語紅回眸見到南閩墨玄方要起身行禮,就被南閩墨玄的話語止住了。
南閩墨玄回身落坐在了長椅上,靜默著靠到了長椅背上。此時這春暖閣的二樓小閣廊臺上只有他與花語紅,故他也就不故作那些恩愛舉動,只沉澱著這一日來的政事,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花語紅將原翹在長椅上的雙腿垂放到地上,側了個身與南閩墨玄同坐一個方向,也靠在長椅背上,側偏著頭窺望沉著俊臉,垂著鳳目若靜思的南閩墨玄。
“這個皇帝身上透著威嚴,說是昏色,可我被立為這虛假的妃子以來也沒見他去臨幸別的女子,我與他不過只是做戲,他再去臨幸他人也未嘗不可,他到底是個何樣的人,為何他讓人如此琢磨不清。”
花語紅藉著從小閣內亮著的宮燈透照到廊臺的光細細打量著南閩墨玄,心中嘀咕著。在她心底深處並沒將南閩墨玄當成皇帝一樣遵從,在她眼裡他不過就是個男人,一個有著尊貴身份英氣不凡,又讓人琢磨不透的男人,這個男人有讓她氣憤的地方,但卻又使她不由想好好看清。
此情此景,同是閣樓廊臺。
在那某日,花語紅也是與那劉一守府中的文公子同坐於如此的廊臺中,而如今花語紅眼前南閩墨玄的臉廓又與那劉一守府中的文公子有幾分相似,只是南閩墨玄的臉更為俊朗,眼神更為神采奕奕,這不禁讓花語紅想起了那病怏怏的文公子,心中也有所疑思他們為何樣貌會相似,或許只是巧合
“你要瞧著朕多久。”南閩墨玄將頭微側向花語紅,鳳目轉於眼角望向花語紅道。
“陛,陛下,不如下樓用膳。”
花語紅沒想南閩墨玄知道她的窺量,不由被他的話語一驚,尷尬著站起了身來,僵硬微提櫻唇道。
“那就下去用膳。”
南閩墨玄也站起了身,一眼望出花語紅眼神不定的心慌,就伸手一抓花語紅的一手蔥蔥玉指道。
他的手,他,是他
花語紅再次被那同樣溫暖觸感的手包裹住,也如同被包裹住了心,她抬起杏眸直望著南閩墨玄的臉,如要確定什麼般。
“臣妾想問陛下,陛下陛下可知有個叫玄的公公。”花語紅微低下頭,躊躇著開口問道。
“朕叫南閩墨玄。”南閩墨玄低俯下頭,將唇靠在花語紅耳邊耳語道。
當花語紅驚詫抬起眼眸看向南閩墨玄時,就見南閩墨玄那回身要牽她下小閣的轉頭間,臉上掛起的那絲微笑,並不似以往那冰冷的提笑,而是透著淡淡的暖意。
第48章 第四十六章 冰酸梅湯 原為消暑反添氣
他是玄,他不是公公而是皇帝,他的手那麼的寬大,那麼的溫暖,不似他那張冰冷的臉,他到底是怎樣的人
映著宮燈昏昏紅紅的紅羅帳中,花語紅側躺在床的最內側,微眯著眼假寐,視線卻打量著身邊平躺睡著的南閩墨玄,自見到南閩墨玄來,她沒有一日如這般細望著他,似若要將他收納在眼。在那夜色下,他是不清的;在萬人之上的至尊下,他是不清的;在那毫不憐惜夜中,他是不清的;在對他的慪意下,他是不清的;除了那印象中冷峻的俊臉,她無法再看清他更多,但那溫暖能輕易撐握住她心的手,卻告訴她在他冷峻的俊臉下所蘊藏的溫情。
花語紅想著,不自覺地將一手悄悄地伸向了南閩墨玄一隻垂彎在身子一側的手,放入了他的手心裡,但很快她又將手縮了回去,她怕擾到他的睡眠,而此時她也對自己的舉動有些迷惘,她不知自己為何會如此——對於其他男子,她過去從沒如此在意過。
天已伏月,中間還隔著條棉被,是很熱,他的額上有汗水,手中也有汗水,可他從沒道過一個“熱”字,也沒發過怒。
花語紅輕輕地轉了個身,將身子背了過去,蔥蔥玉指間搓了搓被南閩墨玄手中汗水沾得有些溼涼的手指思著,閉上了杏眼。
隔天夜裡。
花語紅便命鈴人將那隔在床中的棉被收了起來。
南閩墨玄駕臨春暖閣,見那清清爽爽只有蠶絲薄被的香羅床,落坐到了床沿邊,微提了下嘴角道:“愛妃今夜是有所思。”
“陛下不要誤會臣妾,臣妾是見這天熱了,再隔著那床被子會出痱子。”花語紅站在南閩墨玄身旁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