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子,他清楚這不過又是劉一守讓夏總管安排到他身邊的女子,可她卻讓他感覺到了不同
那日夜裡,當他見到她,見到那個驚慌著祈求他不要去稟報人,將他誤以為是公公的她,的確讓他想起了初見木蘭香時,只是那明明是不同的人,不同的感覺,卻又牽動著他。聞著她滿口假言自己會上樹才上牆,他雖心知肚明那不過是假話,一般的女孩子家再能上樹,也上不了十丈來高毫無可攀的宮牆,她定是身手不普通的女子,可是他又能覺得她有份道不出的純真,不禁去牽她的手,卻若牽著一顆溫熱的心,他那因失去木蘭香早已麻木冰涼的心感到了一絲幽暖。
望著眼前病喘喘的花語紅,南閩墨玄面上冷峻著可卻不知該如何對待她,他知道她不過是劉一守安排來的又一棋子,不能對她太過在意,要做的只能像其他女子一般,給她一夜,將她遺棄,可心又有些不忍
木蘭香一死南閩墨玄後宮虛空,南閩墨玄一心只愛木蘭香,也就沒有自覺再去碰過其他女子,劉一守為他挑選了幾個朝臣之女要他選為后妃,他以不入眼為由拒絕了。此後劉一守雖無再提起,但管理起居的夏總管卻會不時地向南閩墨玄推舉宮中的宮女樂人,南閩墨玄心中覺得這宮中除了身邊的小九可信,其他的宮女太監都有可能是劉一守所佈下的眼線,若要劉一守鬆懈那就要讓劉一守覺得他是個有癖好可以掌控的皇帝,因此夏總管推舉的宮女樂人他也都來者不拒的臨幸一晚,就道無味不再召幸。
“將她移回大樂司。”
南閩墨玄默然站起身命罷,將一手背到身後轉身方要走,小九便要領命間,就聞花語紅昏昏沉沉著絮絮道:“奸奸人,劉劉奸人,昏昏君”
“陛下”
小九見花語紅亂揮著拳,不安定的囈語,慌忙抬望了眼南閩墨玄那張冷峻的臉,忙彎身道。
南閩墨玄回頭鳳目低望著躺在床上極不安定,秀眉微蹙,手腳亂動著的花語紅片刻,如炬眼眸透出思索,回頭道:“移回大樂司,讓宮女好生照顧。”
“是。”
小九彎身恭送走南閩墨玄,便喚來偏殿外的兩個小太監,命他們備來肩輿就將病得一塌糊塗的花語紅送回了大樂司春江院。
花語紅這一離開春江院已一天一夜,鈴人見花語紅好好的出去,回來竟是這般要死不活的模樣,面上雖有些著急卻也不敢多嘴問那些送花語紅回來的小太監,也就只遵照太醫開來的方子趕忙為花語紅煎藥,伺候花語紅進米水。
花語紅髮熱昏沉著躺在雕花床就是晃晃不清的兩天兩夜,這兩天兩夜的昏沉中在她的夢裡劉一守變成厲鬼的樣子要拿她的命,南閩墨玄則是一副兇殘色相要輕薄她,不然就是要砍她的頭。她昏迷了兩天兩夜也在夢裡跑了兩天兩夜,她的輕功一切的一切都毫無用處,驚若待宰的羔羊。
“紅姑娘,喝藥了。”
鈴人手中端著煎好的藥走入了房間,見方從昏厥中驚醒不到幾個時辰的花語紅正靠坐在床頭上一臉憔悴的發著呆,便輕聲道。
“小公公們抬我回來,陛下沒下其他命令?”
花語紅抬頭望向鈴人,疑思著問。
“沒,小公公將你放在床上,將太醫的方子交給我就走了。”
這問話花語紅已不是第一次問了,但鈴人還是如初一般答了一遍。
“紅姑娘,該喝藥了。”
鈴人見花語紅低頭不語,便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房內的八角桌上,拿起托盤盛著湯藥的碗,坐到了花語紅的雕花床邊道。
他為何要發脾氣,為何沒賜罪,這是為何
花語紅一口口小抿著鈴人喂送到她乾裂唇邊的湯藥,邊思著。她本以為南閩墨玄一氣之下會使用皇帝的威嚴賜她死罪,可這會她醒來還見自己安然無恙地躺在春江院房中的雕花床上,她感到了不可思議。
既然是個昏色的皇帝,既然碰了,可又不看一眼送了花,靠近他身邊討好他,他又不喜歡,發怒了以為會被砍頭,卻被他送回來了
“帝皇果真是複雜難懂。”
花語紅將一手抬放在額上,感到了一種無奈,覺得再如此下去便無計可施。
“紅姑娘,喝完藥,躺下歇歇,熬出一身汗病也好得快。”鈴人見花語紅沮喪的樣子以為她累著了,便道。
“嗯。”花語紅應了聲,也顯得倦累的滑躺在床,拉著薄被蓋在了身上。
“啊,這位公公是”
鈴人方端著空藥碗走到房門邊,就見一個年輕的太監站在房門邊朝房中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