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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笑起來,眉眼彎彎,眸光如水。

衛息城看她笑得開心,黑色的睫毛在眼下灑下黑黑的影子,跟著她的呼吸微微抖動,心中有什麼東西被抓住,柔軟了起來,情不自禁抬手摸她的頭,唐牧荑好心情沒有躲開:“你這性子會吃虧。”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好似耳語。

頭髮被他弄亂,許久都不見挪開,唐牧荑嫌重抓起他的手,吁了口氣道:“不會,我分得清誰對我好,對我不好的我不會理他們。”

衛息城“哦”了一聲,想了下問她:“那我對你好不好?”

“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我分不出來。”唐牧荑答得乾脆。

“我好歹收留過你一晚,也算救了你一命。”男人胡攪蠻纏地說,“泳池的時候也救過你。這算不算救過你兩次。”

他繼續說道:“我記得有個詞怎麼說來著。”他假模假樣轉著眼珠,模樣誇張卻可愛精怪,與往日的帥氣截然相反,突然定睛看著她,“以身相許,是吧。”

唐牧荑被他自導自演的樣子弄笑,捧著肚子說:“不行,就兩次太便宜你了,等滿了三次我就以身相許。”

她笑岔氣打了個嗝,難為情得漲紅了臉,衛息城卻噙著笑看著她不出聲,竟然沒有露出嘲笑的表情。

雖然唐牧荑不喜歡他,但是畢竟在這麼好看的人面前丟了醜,手腳都不知放哪,難堪地將手塞進衣服口袋。

她在他面前有生氣難忍地瞪他,有面露虛偽地笑,也有痛哭流涕的樣子,這樣為難羞澀的樣子卻是第一次看見,衛息城心裡有些發癢,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第一次認識她,怎麼都看不夠,心中那根弦撥的越發得緊。

“你說的是真的?”男人問她。

“什麼?”

“再有一次,你就以身相許。”

“當然是”

“唐牧荑。”她睜大了眼睛,一臉的驚訝霎時又變成了哀傷落寞的表情,衛息城見她臉色變化非常,順著那聲源看去。那人站在路燈下,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見那人呼吸時湧出的白霧。

衛息城問她:“是你認識的人。”

唐牧荑扯著嘴角朝他笑笑,並不回答,卻遲遲不肯轉身,眉頭皺起,垂著眼睫,看上去很是憂慮,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衛息城看她笑容勉強,但她並沒有露出討厭的神情,想來不是厭惡那人,但為何會這般猶豫。

那人站在路燈下面,遲遲不過來,好像在等她過去,身杆挺的筆直,身形也較尋常男子高大一些:“唐牧荑。”那人又叫了一聲,聲音無奈有曲折,透著深厚的懇切。

唐牧荑聽得心裡發軟,連手腳都顫抖起來,好半天轉過身去,心裡百轉千回,直告訴自己,還有半年,就只有這半年,就當騙騙自己也好。

衛息城身在局外,看得了然,即刻便明瞭那人是誰:“那就是你弟弟。還行,身量不錯。”他微微戲謔地笑起來。

唐牧荑原本慌亂的心被他點醒,才發現有外人在場,羞紅了耳尖,有些羞惱瞪了他一眼。

男人被她的那眼神定住,心中說不出來的滋味。沒等他細想,唐牧荑就走了過去,步伐緩慢卻堅定。

只是沒走幾步,那人便飛速跑到她身前,將她一把抱住,下巴頂著她的額頭不住摩擦,許久之後看見她氣急敗壞踩對方的腳。

男人突然覺得眼前的景象刺眼非常,摸了摸額角早已淡掉的疤痕,生出一種傷口永遠不要好的希冀。見她已經忘了自己,轉身離開。他從上衣口袋摸出包煙,點燃抽了起來,吐出煙的時候,心裡卻覺得越發的空。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章

唐世慈一直不肯鬆開懷抱,唐牧荑看不見他的臉,心裡發慌,掙扎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他攬著她的背,箍在她身體兩側的手臂像兩條鋼鐵般無法撼動,好久才聽見他輕聲說:“說好了要來接你。”

唐世慈鬆開手,捧著她的臉在燈光下細細地看:“怎麼又瘦了?”

“好了,毛孔都要被你看見了。”唐牧荑打掉他的手,“我不想回去。”

唐世慈聽她這樣說皺起眉來,唐牧荑知道這是他生氣的前兆,打著哈哈:“我寒假要打工。”

“沒錢用?唐澤孺會不給你錢?”他不相信她的說辭。

唐牧荑也覺得說不過去,硬著頭皮說:“我想自食其力,我都快二十一歲了。”

唐世慈安靜地看著她,好像在判斷她說得真假。唐牧荑與他對視,目光中透著誠懇;快要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