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牧荑走過來“我都不知道,對不起。”
唐世慈摸她的眉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的語氣堅硬又脆弱,唐牧荑揉他低垂的腦袋,“是我自己想要的,不怪你。” 她說著拉著他的手指,“但是也許不會有事,我們試試好不好?”
“阿荑,只有你是我賭不起的。”他把她箍在懷裡,力氣大的幾乎將她碾碎,“你說過不會留下我一個人。”
唐牧荑做完手術出來的時候,容顏憔悴。醫院做完人流,要你自己走出來,唐牧荑雙腿發軟地站在那,眼中蓄著淚看他。
唐世慈攔腰抱起她,面色也慘白難看。有人哄就會越加脆弱,唐牧荑趴在他耳邊小聲地哽咽,“你個畜生,憑什麼快活的是你。”不解氣地揪他耳朵:“我痛啊。”
唐世慈“嗯”了一聲,聲音痛苦,音調都變了:“我是畜生。”
有些時候一件事情往往你不在意的時候,那件事就悄無聲息地潛伏,你做你該做的事,不必理會它,它也不會干擾到你。而一旦當你發現它的時候,它開始大張旗鼓得進犯起來,張牙舞爪地衝進你的世界,你被它弄得措手不及,卻又不得不屈服下來。
因為這是命。
唐牧荑感覺最近越來越不舒服,她不想唐世慈擔心,但還是在家裡暈了過去。
唐世慈回來的時候,她面色青灰地躺在地上,嘴唇青紫,指甲都發著紫。他站在那裡,渾身僵硬,那幾秒的思維完全空白。等緩過神來,才敢走過去,拼命地告訴自己,她還活著,還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章
唐牧荑確診心衰。病床的那頭被抬高,需要高枕臥睡。半夜裡總是突然憋氣地驚醒。
她每次驚醒過來,都看見唐世慈沉著一張比她還要難看的臉,她是微微發著青紫,他是慘白得幾乎沒有血色。
“世慈,你坐下來。”唐牧荑平息下哮喘,有些無力地叫他。
唐世慈彎腰站在她身側,揉她正坐起來的背。
唐牧荑看他漆黑的眼,握著他的手:“我會好的。”
她吐氣微弱,雙手有些浮腫,卻堅定地抓著他的手:“你不要怕,我一定會陪著你”話沒說完,又開始四肢抽搐,咳嗽,吐出粉紅色泡沫的痰。
過了片刻又好了過來。唐世慈端著水讓她漱口。
唐牧荑吐出水,笑著問他:“現在是不是真的很醜。”
唐世慈摸她消瘦蒼白的臉:“不醜,我的阿荑一直是最漂亮的。”他摟著她說:“等你好了,你喜歡孩子,就養幾個玩玩。”
“什麼玩玩?”她笑著打他的臉,“孩子哪能玩。”
唐澤孺接到唐世慈的電話,匆忙趕過去。楚妍看他走地匆忙,說:“我也去吧。”
唐澤孺想了想:“去做什麼?”
“怎麼說我也是她的養母。”楚妍唉了口氣,“更何況世慈對她”
車子開在高速,楚妍望著窗外快速倒退的路標,忽然覺得好笑:“澤孺,她活不了多久。”
唐澤孺往日溫柔的臉一直僵在那裡,也不反駁她。
楚妍看他光影下的側臉,他已經不再年輕,為了她們母女他耗了幾盡一生,越發覺得他可憐:“澤孺,你救不了她。林晚死的時候,你也只是看著。”
“閉嘴。”他側眼看她,面色陰霾,“你不配說她的名字。”
楚妍面色暗了暗,又揚起眉頭笑:“是她搶了我的人!不要臉的是她。”
路邊沒有燈,只有車前隱隱透出的燈光浮在她臉上,她彷彿陷入沉思,眼睛定在某處:“當年和衛遠陽定親的是我,不是她。”
“你說的不對,衛遠陽只是來看人,可沒說一定是你。而且赴宴的時候,是你求晚晚陪你去,她才去的。至於衛遠陽一眼看中了她,是你自己不夠出色,你別把所有的罪都推她身上。”
“你受不了了是不是,從小到大,只要我一說她,無論好壞,你都會怪我。”她咧了咧嘴笑得肆意,“我知道你恨我,你怪我帶她去,如果她沒有遇見衛遠陽,她或許會嫁給你,你從來都對她那麼好,我只是個附屬品。”
“楚妍,你要知足。當初我只是想把晚晚帶回家,是她求著我帶你回來,要不是她,你不會在唐家。”
“是,她是好心把我帶回來,可我寧願待在福利院都不想在你們倆身邊。處處都顯得我多餘。”
“楚妍,我待你的確不好,但晚晚從來都讓著你。”
“那她怎麼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