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告訴你。”
“為什麼?”
“你以後嫌棄那裡,不親它怎麼辦?”
唐牧荑捧住他的臉:“其實你怕的不是這個。對不對?”她湊到他耳邊:“喬木。”
“怎麼突然叫這個名字,很不習慣。”男人退開臉,神情坦然地看她,“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做這些,我馬上就要退下來,往後都不會再用這個名字。”
“我的世慈雖然喜歡欺負人,但是卻很善良。就算他變了很多,但至少對我不會那麼狠心。”唐牧荑摸他的臉,“我每天晚上睡在你身邊都覺得好怕。”
“那天趙海把我帶到十喬門的時候,其實你們已經到了。我理解你沒有馬上衝出來救我,你不想打草驚蛇,這我信你。但是為什麼在屋內的時候,在他打斷你腿之前,不提前制止他,他們一直都在屋外,就守著他開槍打你的腿,對不對?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苦肉計,讓我更愛你嗎?如果你一直都是他,那麼你就不應該怕,我怎麼可能不愛他。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猜來猜去就只有一個原因,你想讓我覺得這是我欠你的,對不對?”
“你是怎麼知道我已經到了那裡?”
“那天我出來的時候發現地上的泥土很軟,踩下去就是一個極輕的腳印。而且剛好是早上,結了很厚的霜。然後我發現除了屋子周圍的那些腳印是剛踩上的,還有些腳印卻是被霜蓋上了,那裡人很少,不可能一兩天之內一下子有那麼多人。所以我就猜,你們提前一天去了。”唐牧荑看男人沉下來的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喬木,你心太狠。如果趙海當時開的那槍對準的是你的腦袋該怎麼辦?或者是對準的是我又該怎麼辦?”
“不會,我清楚他的習性,他肯定會先對我開槍。而且我和他們說過,如果對準的是你,就立馬開槍殺他。”
“那就更可怕了,你連你自己都狠的下心。其實你做的這些,我都看在眼裡,如果不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是他,那我肯定會對你死心塌地。不過這也沒差,我還是騙自己你就是他,可我裝不下去了。我生病的時候你照顧過我,現在我也照顧你了,可能沒有你做得好,但看在我也真心待過你的份上,就扯平了,好不好”
“阿荑,我就是你的世慈,你還要懷疑多久。”男人說著想伸手樓她,她抓住他的肩膀,不讓他靠近。
“不,當初我就不該信你。我簡直太蠢了,竟然相信一個面目全非的人,連懷疑都沒有。”唐牧荑無地自容地掩住臉,六年前的自己瘋了一樣地想他,痛苦非常。楚妍恨她,她更恨她自己。如果她沒有猶豫不決搖擺不定,早就下定決心和他在一起的話,或者說不去瞞他,那麼世慈就不會死,是她親手把他害死。所以突然有人告訴她,他就是世慈,而且真的說出了那麼多兩人的過往,雖然模樣有些變化,但是尋常的動作卻是有些像,除了最初時的信以為真,和後來留了心地小小觀察後,她就從沒懷疑過他,她不願懷疑。
直到趙海清楚地告訴她,喬木九年前進了北城,可是世慈八年前出的車禍,怎麼可能九年前就進了北城,那個時候他分明還在家裡。
唐牧荑想起喬木手機裡的號碼,他分明就不是他。
可是她還是不敢就憑這些懷疑他,時間的事有可能弄錯,號碼的事也有可能真的有人會記自己的號碼。她離開世慈四年,之後才短暫的相聚,她所知道的的世慈,只有和她在一起時的體貼和霸道,其他的事還不如葉娘瞭解。所以她還是不敢懷疑喬木,她沒有直接問他,如果一切都是臆想出來的,那會多傷害他,她是知道的,沒有人可以忍受心愛的人竟然懷疑自己是個假的。而且喬木如果真的不是世慈,那麼他既然決定騙她,怎麼可能說真話。
“我前段時間找過於舒陽,因為爸爸和楚妍的事。他們死的時候我沒有守孝,但我總要知曉原因。他那天言辭有些閃躲,我覺得有問題,一再逼問他才說‘楚妍死得蹊蹺。’我就問他最後一個見她的人是誰,他說是你。”
唐牧荑說完,男人有些無奈,好像她無理取鬧一樣:“阿荑,他只是看不得我們好。”
唐牧荑搖頭:“的確因為阿城的緣故,他很不喜歡我,甚至是厭惡。但我之前和他處了六年,我知道他的為人,他不會做這種事,他更不會負了阿城的心意。他告訴我楚妍的病情雖然危重,但是他有九成的把握她能活下來。她死前見的最後一個人就是你。照道理說不該懷疑你,但她死得太突然,他覺得不對,多了心去驗最後抓著呼叫器的手紋,那手紋既不是關月的也不是楚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