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牧歌來的這段時間是難熬的,伊人不止一次的拿起電話。
她想要打給施辰嘯,因為她知道,如果她熬不過今晚,恐怕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有那麼瞬間,伊人似乎後悔了,她捨不得施辰嘯,哪怕放棄所有,她也捨不得放開他。
找到他的號碼,伊人的手指就顫抖的停在那裡,遲遲按不下去。
最終,伊人還是按下了他的號碼。
國內時間八點左右,施辰嘯還在工作中。
手機募得響起來,施辰嘯皺了皺眉,拿起。
拿著手機的手僵在半空中,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這個手機號是他專門給嬌妻準備的,一天二十四小時開機,就怕漏接她的電話,並且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莫非,這是她打來的?
“伊人,是你嗎?”即刻按下接聽鍵,他說話的語調帶著那麼一絲顫抖。
聽到他的聲音,伊人整個人控制不住的有些激動。
想說的話那麼多,卻都堵在嘴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施辰嘯隱隱的聽到話筒那邊的哽咽聲,攙雜著細微的呻吟聲。
他確定的知道,電話那頭,就是他的小嬌妻。
她給自己打電話,是因為想他了嗎?
“對不起辰嘯對不起”伊人嘴邊只是呢喃著這幾個字。
傷的最深的,總是最真的感情。
伊人的心好痛好痛,痛到她沒辦法呼吸,更別說要說話了。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進施辰嘯的耳朵。
“伊人伊人你說話啊”
“伊人你跟我說話呀”
回應他的是電話被切斷的嘟嘟聲。
眼見就要到伊人家了,李牧歌加快了速度。
方才給她打了那麼多電話,都在通話中,李牧歌心裡焦急的想知道她現在怎樣了。
遠遠的看到救護車已經到了,李牧歌拼盡全身的氣力,衝到伊人家。
看到女人在地上,蜷縮著身子,一副難以忍受的樣子。
救護車上,伊人只覺得自己要支撐不住了。
☆、打架
像是快要死了那樣難受。
她手心裡全是汗,小手緊緊地抓著李牧歌的胳膊,指甲深深的嵌進男子的肉裡。
李牧歌坑也不吭一聲,他只不想看伊人難受,如果這樣能減輕她的痛苦,無論怎樣他都願意。
“牧歌如果我回不來了請你幫我轉告辰嘯對不起”
在伊人的意識快要泯滅的前一刻,她拉著李牧歌的手,求他。
“伊人,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會回來的。”李牧歌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像是一撒手,她就消失了一樣。
看著伊人被推進產房,李牧歌五臟六腑都揪到了一起。
同樣擔心伊人的施辰嘯,在聽見嬌妻的一句對不起後,便再沒有任何聲音了。
內心的不安,迫使他再也不能平靜。
吩咐人準備,施辰嘯連夜踏上飛往法國的飛機。
諾大的飛機裡,只有他一個乘客,周邊靜的讓他有種脫離塵世的錯覺。
對不起,對不起
嬌妻為什麼要對他說這樣的話?
為什麼她覺得對不起他?
施辰嘯只覺得大腦一片混亂,一遇到嬌妻的事,他總是感覺自己有種無力感。
那雙可以掌握一切的手,偏偏掌握不了她。
可施辰嘯最想要的,正是他唯一不能掌握的她。
李牧歌站在手術室外,一雙桃花眼,佈滿血絲,虛無又縹緲的望著手術室的門。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此時此刻,李牧歌是意料之外的平靜。
他像一尊雕像一般,矗立在那裡,動也不動。
時間一分一秒,從指間流逝。
伊人在產房裡已經七八個小時了,期間進進出出的醫生,一個個都表情嚴肅的繞過李牧歌。
李牧歌也不問,只是那麼靜靜的等著。
他在等著一個好好的伊人出來。
施辰嘯十幾個小時的奔波,一下飛機就接到派在法國秘密保護嬌妻的人傳來的訊息。
未做任何停留,施辰嘯直奔向醫院。
從監護室外,看到嬌妻那像紙一般蒼白無血色的面孔,他的臉也跟著瞬間刷白。
她還沒有醒,護士告訴他,嬌妻剛從產房出來,需要好好休息,不要去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