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少鋒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牽著她朝眾人的中心走去。
今天是盛世唯一的繼承人的訂婚宴,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氣,但兩個主角背地裡卻是暗濤洶湧。他對她的怒意都體現在抓她手腕的力道上,而她再痛也只是眉頭皺皺,絲毫沒有影響臉上甜蜜的笑容。
兩人牽著手給每一桌敬酒,恩愛的樣子誰也看不出是在演戲還是真實。只有夏輕姿知道,羅邑僅達嘴角的笑意莫名地讓人毛骨悚然。
訂婚蛋糕送上時,羅邑盯著上面的名字看了好久,然後轉過頭看向羅少鋒。是的,他還是忽略了這一招。
羅少鋒同意他和舒南訂婚答應得太過輕易,而剛才看到新娘換成夏輕姿時,也只是沉著於胸的一臉瞭然。他本以為羅少鋒是因為怕影響盛世的聲譽,所以保持著鎮定,但現在看來,這一切,都顯示著一點——他被算計了。
而身邊這個善於心計的女人,仍是一臉的單純無辜。
等到訂婚宴結束,客人也走得差不多的時候,羅少鋒才帶著蔡書雅正式和夏輕姿認識。
“伯父伯母。”夏輕姿忽略掉被羅邑甩開手的尷尬,禮貌地叫道。
“你就是夏輕姿吧。”蔡書雅溫柔地拉起她的手,在看到她手腕上的青紫和手指間的破皮時,心裡咯噔了一下,有些不贊同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而羅邑只是在一邊抽著煙,嫌惡的樣子像是她滿身都是惡瘤。
夏輕姿不著痕跡地抽回手反握住蔡書雅:“伯母看起來又年輕又漂亮,難怪羅邑也是這麼一表人才。”這話不是客套,而是蔡書雅確實溫柔又漂亮,這也是那時候,羅少鋒為她著迷的原因。
不好意思地笑笑,蔡書雅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眼前這個即將過門的兒媳婦,聰明漂亮又會說話,所以自己的兒子才會這麼喜歡她吧。
“走了。”羅邑看不下去她臉上虛偽的笑,扯過她的手臂不由分說就將她拽走。
“羅邑!”父親低沉的聲音在響起,透著一股威嚴。
他停下卻沒有回頭,靜靜地等著下文。
“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情,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羅少鋒抿緊的唇是發怒的前兆,歲月雕琢的眉眼很明顯可以看出羅邑的良好基因。
羅邑眯了眯眸子,看了眼身邊的女人,又拽著繼續往前走。
“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羅少鋒最後的告誡飄過來卻只剩下隱隱約約嘆息,忍了一晚上怒火的羅邑此時已經聽不進任何,拖著夏輕姿塞進車裡,然後長腿幾步跨到另一側車門進去。
“少鋒,到底是怎麼回事?”蔡書雅不安地抓著丈夫的衣袖,這樣的羅邑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感覺到陌生。而眼下她最擔心的,就是那個被他帶走的女孩了。
羅少鋒將手護在她肩上,在她額頭上碰了碰,這是他們之間的親密小動作,表示他此刻也有些煩心:“他只是現在還沒有看清一些東西,就像當初的我一樣。”所以他們才會彼此之間錯過了那麼多年。
而他只希望,羅邑可以比他年輕時懂得珍惜,以免錯過太多。
這邊的羅邑一直開著快車,窗戶裡灌進的風發出咧咧的響聲,汽車電臺裡放著聽不清曲調的歌,抑或是隻是夜晚的談心節目。
長髮被風吹得亂舞,擋住了她的視線:“羅邑。”她想了想還是開口。
今天所有事情的發展還是有些超出她預料的。而羅少鋒就這麼順水推舟地弄成了他們兩人的訂婚。這一點,她確實之前是不知情的。
車窗玻璃無聲無息地移動,將外面的烈風就這麼隔開。兩人所在的密閉空間裡響著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女聲低沉婉轉,如泣如訴,就像與情人的私語。
只是他們兩人之間卻像一個在北極一個在南極,永遠都是極寒。
“羅邑,我們談談。”見他不開口,夏輕姿繼續說道。
男人卻不搭理她,抓著方向盤的手臂青筋突起,可見他有多用力。兩邊的景物就這麼飛速地向後移動,還沒來得及讓人看一眼。
“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你能不能聽我解釋,舒南她其實”
“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他惡狠狠地打斷,看向她的目光像餓了三天的狼一樣泛著綠光。
夏輕姿垂眸想了想:“我真的沒有想到”
刺耳的剎車聲伴著巨大的慣性讓她不得不停下要說出口的話。
車子就這麼大剌剌地停在馬路正中,輪胎磨擦著地面還微微發著熱。羅邑收回看著前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