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吧,免得和景御再碰上一次。桀梟在前往市鎮的大道上默默地計劃著,不過有一句俗話: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才走進市鎮,一匹快馬迎面飛馳而來,桀梟一眼就認出了馬上那個騎士正是半日前在林石鎮口囂張無比的死太監。可就是這一眼,讓桀梟錯過了閃躲快馬的機會,小小的軀體直接被吐著白沫的快馬一腳踹得飛了出去,連帶在桀梟脖子上的敖彥也跟著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直直地腦袋向下摔向石地。
一個未滿週歲的嬰兒摔落在堅固冰冷的青石地上的結果會是如何?看周圍人群發出的驚叫和人們不忍目睹結果而本能地回頭避開的動作就可想而知,至於我們向來自詡冷靜、大膽的敖彥寶寶,在眼睜睜地看著地面鋪就的青石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之後,也難得很沒有面子地暈倒了,所以沒有親眼目睹自己在落的的殺那被一股神奇的柔風輕輕托起的一幕
第五章
「彥兒、彥兒、小乖乖快出來哦,吃飯了」不算小的花廊小徑裡傳出少女殷殷的呼喚,只是用詞實在有點令人難以恭維,乍聽之下還以為她是在找自己丟失的小貓、小狗呢,所以儘管肚子已經餓得癟癟的了,爬在樹上的敖彥還是決定不接受這種「不尊重」他的呼喚聲,正所謂君子不食嗟來之食敖彥才開始在內心為自己的高傲自尊搖旗吶喊,不爭氣的肚子卻已經嘰裡咕嚕地叫了起來。
「寶寶,你真不乖,又爬到樹上去了,快下來吧。」樹下一個十歲稚齡的小男孩正仰著頭,望著躲在樹杈上的調皮小寶寶,話語聲中滿是不會掩飾的寵溺,只是樹上的敖彥非但不領情,在看到小男孩那一臉溫柔善良的微笑之後,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全體起立,甚至連飢餓都被暫時地拋在了腦後。
「不希芥末叫我!(不許這麼叫我)」敖彥憤怒地從枝枒裡探出腦袋,用不怎麼清晰的口齒斥責著樹下的男孩,不過對於寶寶這種還處於進化中的語言表達,換旁人恐怕光是要理解就需要不少時間,倒是那男孩幾乎沒有什麼困難就立刻明白這就是熟能生巧的最佳寫照,畢竟這些日子裡,他可沒有少被寶寶這麼吼過。
「可是可是」男孩被敖彥的憤怒所駭,原本溫潤的大眼睛內,慢慢開始充斥薄薄的霧水,依舊強撐在臉上的笑容,在濃濃的委屈之色襯托下反倒更加令人憐惜,就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小狗一般,垂著耳朵,一副要哭卻不敢哭的模樣。
「不希呼,敢呼酒要年合安。(不許哭,敢哭就要你好看)」敖彥一手抱著樹枝,一手握拳伸出囂張萬分地威脅著,不過這也不能掩飾他那鬱悶的心情,他都變身後悄悄到樹上來了,這死小鬼居然還是能夠找來。
寶寶的威脅效果顯然不怎麼樣,樹下小男孩的眼淚早就已經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儘管小男孩立刻從善如流地一邊抽噎著說「沒有哭、沒有哭」,一邊用衣袖胡亂抹去淚水,但是那越來越紅得跟兔子一般的眼珠子,卻完全破壞了小男孩的努力。
望著樹下怯懦中帶著柔弱和順從的男孩,敖彥的心情只能用「無語問蒼天」。這五個字來代表,誰敢相信,眼前這個愛哭鼻子的小鬼,居然就是數日前那個桀驁不馴、皆眥必報、詭計多端的妖界之王桀梟。
說起來也是桀梟倒黴,那日在遭遇奔馬的飛踢之後,雖然被收到景御通知前來迎接他們的沙曲所救,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桀梟肚子上那深紫色的馬蹄引沒有要了他的小命,但是被敖彥塞在他髮髻裡的避水珠卻成為了最大的潛在殺手儘管桀梟的腦袋只是輕輕地在青石地上磕了一下,但那顆避水珠卻無不巧地正好在撞擊的中心,而且避水珠下方正是腦袋上三大要穴之一的強間穴,這一磕倒是磕出一個完全不同的妖王出來。
當桀梟醒來後,不但忘記了前生過往,連性子也詭異得讓在一旁陪著擔心的熬彥差點掉下來,不過在和景御同樣不知道桀梟真實身份的沙曲眼中看來,情況卻並不嚴重,眼前的男孩只是暫時失去了記憶而已,其他的自然和過去在半妖村的錦兒一樣。
沙曲似乎只是被景御抓來當個臨時保護人,在確定桀梟沒有生命危險之後,沙曲也不追究緣由,直接將敖彥和桀梟塞給了這個柳州城的一家樂坊之後,就匆匆忙忙地離去了,臨走時也只是交代樂坊的人好生看護他們兩人,日後自然會有人前來接他們離開。只是轉眼已經過了月餘,那個自稱三、五天後就會趕來的景御非但始終沒有現身,甚至連句話都不曾捎來,而那個沙曲也猶如大雁南去從此無音,只留下變了質的桀梟和敖彥每日大眼瞪小眼地在樂坊中苦等,仿若下午四點半在幼稚園裡等待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