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召喚術的「虛空之契」也被某尾小龍給浪費了一次被用來召喚桀梟、一次被用來召喚紅燒肉、最後一次居然是被用來召喚石頭,在桀梟潛入沁水之後一直以為後背上石頭是敖彥的傑作,事實上這都是逾天輪的「虛空之契」在起作用可憐逾天輪若是有意識,發現自己強大的、千年才能使用一次的能力被這樣濫用的話,一定會哀嘆自己遇人不淑。
同時在被拋到人界的過程裡,逾天輪內僅存的仙力也被浪費在小龍敖彥的身上,似乎是因為小龍身上那些誇張的龍族封印和仙力兩者之間有所排斥的緣故,反正當小龍安全地落入人界的同時,逾天輪上的仙力和他身上的封印也消失了。而握著仙力接近枯竭狀態的逾天輪,斷了三根肋骨的桀梟沒有選擇餘地地榨乾了逾天輪裡裡外外最後一絲遊離的仙力為自己療傷,所以當桀梟和敖彥平安到達人界的時候,這件傳說中的神兵,基本上已經可以當作手工藝品拿去人界的當鋪換真金白銀了。
當然桀梟是不會傻到真的這麼做,事實上這些天來,他一直悄悄地在林石鎮外的某個角落裡用簡陋的陣法佈置逾天輪的新藏身之地,不但耗盡心血,而且還為了讓這個陣勢能夠正式運作,貢獻出了最近才剛剛積存起來的點滴妖力,但是就在他萬事俱備、只差把逾天輪放入陣眼的最後一步時,他才發現一直藏在衣櫃角落裡的逾天輪不見了,原本收拾得整整齊齊的衣櫃裡,只留下一片狼藉。
至於作案者桀梟從來沒有考慮過外賊的可能性,畢竟這種偷人東西還記得把櫃子門好好地給你鎖回去的事情,只有某個近來越來越無法無天的小混蛋才做得出來。雖然那個小混蛋名義上還未滿週歲,但是桀梟不認為出了不能說話之外,這個小混蛋全身上下有哪個地方符合一個嬰兒的身份。就像現在這樣,被抓了正著之後,雖然儘可能地裝出一臉傻笑,但是那雙大眼睛卻習慣性地不敢和自己對視,往一旁飄啊飄地。
「我花了五個通宵才把陣勢排好,為了佈陣我還挖了三四個孤墳、淋了一場雨、勾壞了三件外套」桀梟並沒有立刻降下憤怒的雷霆,而是一臉陰霾地開始細數這幾天自己付出的辛勤勞動,平和沒有起伏的聲調化為最為哀怨的傾訴,字字帶淚句句含血地控訴著某人不負責任的行為。
兄弟,你混得真太慘了。敖彥打心底同情桀梟,想象一下,一個十歲的孩子三更半夜在荒墳地裡刨屍的樣子,還真是夠淒涼的,不過同情歸同情,敖彥可不覺得自己有做錯,那個逾天輪雖然是桀梟從水底撈出來的,但是追根究底第一個發現的人可是自己,按照「誰先看到誰先得」的原則,這逾天輪的處理權當然是完全歸屬於自己,你桀梟雖然在發掘中出過力,但是把你從溶洞救到人界來,已經是莫大的好處了,你怎麼可以貪心道還想把屬於別人的東西佔為己有呢?
一想到這些,敖彥內心立刻理直氣壯起來,僅有的一點點慚愧立刻被丟到了某個角落裡發黴,而外在的表情則更加地無辜,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也彷佛找到了準確的焦距,看著桀梟的臉,努力地開始效仿當年在孤兒院的育幼室裡看到的那些小寶寶們的可愛模樣,伸出雙手一副要求「抱抱」的痴呆模樣,就差沒有往桀梟身上撒童子尿以示清白了。
桀梟的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盯著懷裡扭來扭去的小傢伙,一陣莫名的惡寒從脊樑裡升起,心地突然有了一種預感,如果繼續和這個小東西待在一起的話,難保哪天自己會情緒失控不再顧及那關係自己身軀歸屬大事,一把把這禍害人的小東西掐死。
賣力表演寶寶撒嬌的敖彥,自然將桀梟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立刻大怒起來:我為了安慰你在這裡裝白痴,你不領情,嘴角居然還在給我玩抽筋,大過分了!
為了表示抗議,敖彥撇了撇嘴,毫不客氣地突然從桀梟的懷中竄起,趴在桀梟的肩頭上,對著那纖細潔白的頸子張嘴就是一口,有效地告誡妖王,面對別人的安慰,需要用禮貌的方式回應,順帶還能磨磨牙
陳堪從城隍廟裡跑出門的時候,看到的真是這麼一副可笑的情景,顯然那個活潑的小彥兒又在欺負他的哥哥了。陳堪趕緊上前把小傢伙從桀梟的懷中接了過去,生怕做哥哥的不知輕重,一抖手把弟弟丟在地上摔壞了。比起當初在龍王界那如半顆珍珠般小巧可愛的牙兒,敖彥現在的牙型多少有了點長進,細數一下,倒有六七個牙兒露了頭,最初露頭的那幾個,也有了尖銳的原型,咬起人來,估計不會很痛,但是絕對不會不痛,光看小傢伙被抱走的同時,立刻露出了哥哥脖子上那紅紅的牙印就可想而知。
「小錦,你先會店子裡去,今天寶寶我幫你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