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光的腦門上擦了一把汗,一口氣地交代道。
“局長,這麼幹可不行啊!”兩名手下異口同聲地說道。
“怎麼不行了?維持正義,嚴懲罪犯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你們兩個怎麼對待工作一點不負責任啊!”
一名警察稍微機靈點,趕緊湊前兩步,趴在孫局長的耳朵上一陣耳語,就現這孫局長的表情一會兒驚詫,一會兒沉思,相當精彩。
“局長,你明白了吧?現在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那小子現在哪呢?”老孫局長沉吟了半天,開口問道。
“就在裡面,你去看看吧!”
孫局長悄悄地走到審問室的門外,透過玻璃門朝裡面看了一眼,只見一個年輕人坐在椅子上,將一雙腿高高地翹在桌子上,正在閉目沉思,那模樣不像是闖了大禍,被抓到警局的罪犯,倒像是來這兒做客等人的,悠閒的很。
“難道這小子敢動王哲,沒有把趙洪明放在眼裡,他是的確有所倚仗?”老孫輕聲地嘀咕道。
“就算有所倚仗,在京華恐怕也大不過趙部長吧?先不說趙部長會為此事大動肝火,王哲的父母雖然不在京華,但是在地方上也是財大氣粗,跟京中的高層多有來往,咱們還是應該站到趙部長這邊,狠狠地辦了這個小子,讓他欠局長您一個人情,以後也不會影響您順利地退休”一旁的手下皺著眉頭說道。
“不行,你怎麼就知道這個小子沒有什麼背景呢?萬一遇上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主,老局長進退不得,那才最要命!”
“都別說了!”孫局長頗具威嚴地打斷了兩名下屬的話,“你們的職責是根據事實,判定責任的大小,怎麼能夠根據個人喜好和利益來考慮問題呢?”
話雖然這樣說,他的心裡卻轉開了,的確,不知道這小子有幾斤幾兩的時候,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妙,如果雙方都是他惹不起的主,多做只會多錯。
思路一開啟,孫局長輕了輕嗓子說道:“暫時先扣留他四十八小時,我需要進一步詳細地瞭解案情,另外在此期間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打擾他,你們兩先給他泡杯茶再說——”
顯然,這兩名手下已經明白了老局長的意思,乾脆地答應了一聲後,就乖乖地退了下去,留下老局長一個人在想下一步的解決方法。
京華軍區醫院的一個豪華手術室裡,傳出一個年輕人嘶聲裂肺的慘叫,“啊,疼啊——徐楓,我要殺了你!”
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人聽到裡面的慘叫,雙拳緊握,正在病房外焦躁地踱來踱去,他現在還沒有時間去跟那些廢物算賬,“我已經失去了唯一兒子,現在把小哲當作自己的接班人,他一定不能有事啊!要不,我也沒有辦法跟妹妹和妹婿交待。”
剩下的二虎和肥狗帶著一群鼻青眼腫的小弟,噤若寒蟬地守在門外。
終於等了半晌,手術室的燈光終於滅了,一個滿頭花白,醫術精湛的骨科專家取下口罩,走了出來,趙洪明趕緊迎上去,急切地問道:“醫生,小哲的雙腿到底怎麼樣了!”
老醫師嘆了口氣說道:“對不起趙部長,能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可惜他雙腿的傷實在太嚴重了,是從膝蓋處的粉碎性骨折,剛才我們已經想辦法給他接骨,固定,但是完全痊癒的可能性很小啊,不排除有落下後遺症的情況,還有,病人一定要臥床靜養,精心照顧,如果再受傷,很可能雙腿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醫生搖著頭走了,兩名護士將鬼門關前走一趟,沒有一臉血色的王哲推了出來,他一把抓住趙洪明的手,就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舅舅,舅舅,你要替我作主啊,我就這麼被人給廢了,你要幫我宰了那個小子!”
趙洪明溫柔地撫摸著外甥的頭,舐犢情深,那悲痛的神情就是面對自己的親兒子也不過如此,“小哲啊,你怎麼這麼傻,吃了一次虧,還不知道跟舅舅說,現在又吃了第二次。”
“嗚嗚舅舅,我是不想讓你為我煩心,認為憑著自己的力量,對付那個小子還不是易如反掌,我錯了啊,我錯了——”王哲痛哭流涕,後悔莫及。
“傻孩子,舅舅沒了趙波之後,就把你當作親兒子看待了啊,你這麼這麼傻,來,告訴舅舅,打傷你的人到底是誰?他毀了你一雙腿,我要他的命!”
王哲雙眼灼熱地望著趙洪明,一字一句地說道:“舅舅,你一定要替我報仇,那個男人叫徐楓!”
“嘭!”趙洪明狠狠地躲了一下地面,出一聲巨響,他愣愣地看著王哲問道:“你再說一邊,打傷你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