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辛苦,反倒是外公,天天在家做飯洗衣服,還要來接送我上學,一定很累吧?”
過了馬路之後,妮妮就停下腳步,拉了拉莫父的衣角,微抬著粉嫩小臉,可憐兮兮吸了吸鼻子:“等妮妮長大了,就幫外公洗衣服。”
這丫頭和寧夏一樣,雖然愛吃,但就是不愛進廚房,別說洗碗了,就連那洗潔精都不願意看一眼。
為此莫父沒少拿這個說過寧夏,總說她這個當媽的要是不好好在女兒面前懂事,連帶著女兒都被她帶壞了。
所以現在聽見妮妮說要洗衣服,莫父頓時開懷大笑起來,忍不住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滄桑聲音中難掩笑意:“外公不累,你是外公的寶貝,外公不好好照顧你照顧誰去?洗衣服的事有洗衣機,妮妮現在最主要的事還是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莫父是個很傳統的男人,因為家庭的關係,他打小就很聽家裡話,這輩子唯一叛逆的一件事就是認識了寧夏的母親,並且不顧家裡的反對娶了她,甚至在結婚後和家裡脫離了關係。
哪怕那年妻子剛去世,他一個大男人帶著閨女,過著飽一餐,餓一頓的生活,他都沒回家找上當時生活富裕的父母。
人這一輩子總有一次瘋狂的時候,為了妻子,他瘋狂過了,現在唯一求的不過是家庭和和睦睦,寧夏已經嫁人了,他的擔心也少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妮妮。
乘著現在還沒七老八十,他能替他們小兩口多照顧照顧妮妮,就多替他們照顧,免得以後老了想幫忙都沒力氣了。
妮妮剛想說什麼,就見前面走來一個男人徑直朝她走來,她起先並沒有放在心上,但遠遠的,她覺得他臉上的神色有些駭人,就扯了扯莫父的衣袖,眸光微閃,沉聲道:“外公,你看那人”。
“怎麼了?”瞧著妮妮微皺眉梢,莫父疑惑一笑,順著她的視線,他微微轉眸,一眼就看見了朝他走來的徐巖。
即便隔了六年的時間,但莫父還是一眼就看清楚那個男人就是徐巖。
這個男人害得他女兒至今都心神不安,更害得她曾經那般沉痛傷心,每每想到這個名字,他都會暗暗咬牙,心中既是惱怒又是愧疚。
只是六年過後,當他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發現,他心中竟然死一般的沉寂。
徐巖緩緩走近,離他們兩步之遙的時候他停下腳步,黑眸幽暗打量著莫宗天。
他比六年前更老了,兩邊的鬢上出現了白髮,比當年也更加發福了不少,看來這六年他的生活倒是過的不錯。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徐巖揚唇譏諷一笑,朝著莫父盎然扯動薄唇,沉聲笑了起來:“六年沒見,莫叔叔倒是過的不錯,女兒學成回國,生意又做的那麼大,現在連外孫女都有了!”
雖然眼前的徐巖在笑,但妮妮的第六感就是告訴她,這個男人不是好人。
心中這樣想,她連忙站在莫父身前,小小的人兒氣勢強大擋在徐巖面前,皺著精緻黛眉,冷冷吐口:“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徐巖低眸,目光陰暗盯著才到他大腿的妮妮,即便看過她的照片,他還是被她的那份精緻璀璨所折服,心中不禁暗歎,果真是個精緻如畫的小人兒。
莫父見妮妮擋在徐巖面前,嚇的冷汗涔涔,快速伸手將妮妮拉了回來,老鷹護小雞的姿勢護住妮妮,他眸光復雜望著徐巖,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
他不知道徐巖現在在做什麼工作,更加不知道他現在發展的怎麼樣,可如今看著他這麼氣宇軒昂站在他面前,他心中多少有些思量。
這個男人當年就氣度不凡,如今六年過去了,身上的青澀褪去,成了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人。
如果不是有那層關係,他其實很欣賞他,並且想要將手頭上的生意都交給他打理,但打從他畢業選擇去市政府工作,他就知道,這個男人和他們始終不是一路人。
果然,最後的結局是那般殘酷,可憐他那才剛剛二十來歲的寧夏無端遭受了這一系列的殘忍打擊。
徐巖很快收回目光,面對莫父小心翼翼的戒備,他唇角上笑意難掩,這個男人有什麼好裝的?
思極此,他淡淡搖頭,勾唇隱晦一笑:“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莫叔叔還是沒什麼長進!”
他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叫寧夏的父親為莫叔叔,像是忘了當年那些血海深仇了。
徐巖越是這樣,越是讓莫父緊張擔憂,他眼皮微跳,緊握的拳頭有些粘膩,猶豫的眸光看著對面倨傲的男人,頓時心跳如鼓:“好久不見了,你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