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不重要,最主要的是目的達到了。
寧夏和徐巖見面的地方是在一處專門的小房間裡,裡面站著執搶武警,中間並沒有隔起來,可見這是葉翌寒專門安排的。
徐巖目光幾乎貪婪注視著寧夏,望著她步步生蓮朝他走來,他竟然笑了起來,可在察覺到她凸起的肚子時,他唇邊笑意陡然一僵,面色漸漸變得灰敗。
空檔的房內裡只有只擺了兩張椅子,其中是寫字桌,旁邊的武警面色平常,並沒有因為寧夏的到來而有什麼動靜。
坐在椅子上的徐巖完全變了,他穿著深灰色囚服,手上帶著手銬,下巴上有著鬍渣,和平時風度翩翩的整潔模樣大不相同。
寧夏看在眼中,腳步猛地一頓,滾燙淚水就這麼不受控制落了下來。
這個男人是驕傲的,就思她現在不愛他了,也是希望他能過的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要被判十二年。
見她落淚,徐巖唇邊扯出一抹微笑,情緒穩定朝她笑著道:“夏夏來了呀!幾個月沒見,沒想到你懷孕了!”
他目光緊緊落在她突起的肚子上,眼底深處有著難言的傷痛。
就在幾個月前,他還信誓旦旦的想要將她奪回,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幻想。
這個女人是真的和他沒希望了,她的肚子裡懷著別人的孩子,她的眼中從來就沒有對他的愛意。
他一直都保持著微笑,可內心深處卻在滴血,心臟破碎的聲音是那般明顯。
寧夏扶著肚子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梨花帶雨的面孔上有著深深鎮靜:“你”
一語剛出,她聲音就頓了下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還這麼年輕,未來的生活應該恣意張揚的,可現在卻成了這樣。
“別哭了夏夏。”見她臉上劃下滾滾熱淚,葉翌寒很想伸手為她擦拭,但卻發現手腕上扣著手銬。
眼底閃過一絲難堪,他搖頭苦笑道:“夏夏,以前我做過那麼多錯事,現在也算是罪有應得,你別傷心,我不值得你為我哭壞了身子。”
懷孕之後的寧夏很脆弱,平時看個電視都要哭許久。
現在徐巖成了這樣,她更是忍不住的想要哭。
年少時最熱愛的男子,他應該是天上明月,不染塵埃的。
可這個社會太現實了,現實的他只想往上爬。
在他充滿愛意的注視下,寧夏捂著唇,壓下心中的酸澀,哽咽著輕聲道“我會幫你照顧你母親的!”
人這一輩子匆匆幾十年時光轉眼就過去了,什麼愛恨在年老之後在看不過是過眼雲煙。
徐巖一僵,隨即微微點頭,清俊面色上依然一片笑意:“謝謝你!”
在這句謝謝中,寧夏聽出了他的真心,她搖頭苦笑:“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要不是她,他也不會家破人亡,也許現在也不會鬧成這樣。
“我想王宏應該和你說了吧?”徐巖始終保持著一貫的風度,溫聲細語道:“不要為我擔心,我很好。大部分罪都由吳靖承擔下了,我只被判了十二年。”
他用的是隻,寧夏聞言,心中酸澀的難受。
什麼時候他也這樣委曲求全了?
她不發一語,只是靜靜坐在那,聽他述說。
他說:“十二年之後我就又能出來了,到時候夏夏可別忘了,我想你每個月都來看我!”
這個時候,寧夏說不出拒絕的話,她眸含淚水,微微點頭。
他還說:“夏夏你寶寶出生了,記得要帶來給我看看。雖然我們沒能在一起,可你的寶寶肯定很可愛,我一定會很喜歡的!”
寧夏還是點頭,後來他提的那些要求,她都點頭答應。
到了最後,她哭的淚不成泣,主動伸手握著他的雙手,紅著眼圈道:“我等你!徐巖,我等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在外面等你。寶寶出生了,一定帶過來給你看!”
他們之間的那些深仇大恨,其實早就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淡薄。
除了怨恨外,其實他們之間還有愛,尤其在他後來幾次的糾纏中,讓她深深的感受到了。
他手腕的手銬讓他難堪狼狽,一直沒勇氣握著她的手。
現在她主動握著他的手,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溫柔目光緊緊望著她,徐巖沉默半響之後,忽而揚唇一笑:“夏夏,永遠記得我不好?不管你多愛葉翌寒,也請記得我好嘛?”
寧夏依然點頭,心痛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