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好幾個晚上,葉博山眼圈微紅,面對妻子的哭訴,他心中並不好受。
嘆了一口氣,這才安慰道:“放心吧!車到山前必有路,翌寒始終都是和小江有血緣的,我不相信到最後他真的能做到無動於衷。”
話雖是這麼說,可他始終都有些不自信,翌寒和他從小就不親,當年他要娶雨涵進門的時候,翌寒就說過要和他一刀兩斷。
這些年,要不是看在二老的面子上,恐怕連葉家大門都不願邁進。
這些事實,他其實早就知道了,可卻一直不敢正視,直到現在他才不得不承認,他的兒子真的把他當成陌生人了。
葉翌寒拉著寧夏出了醫院,並沒有讓司機送他們回葉家大宅,而是甩開寧夏的玉手,一個人冷著臉走遠。
司機在一看的直跳腳,都這個點了,葉隊長不回家還要上哪去?
寧夏深知他現在心情不好,拒絕司機的好意,連忙跟了上去。
起先她還能跟得上,但時間一長,走的腳都疼了,還不見前面那個男人有什麼動作。
她小跑了一段,扯著嗓子道:“翌寒,你走慢點,等等我。”
幸好她腳上穿的是平底靴,不然還真會把他給跟丟了。
就這樣一直僵持了許久,葉翌寒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站在昏黃路燈下,他面色沉靜如水,忽然轉身,望著身後一直努力跟著他步伐的小女人。
“你傻嘛?誰讓你一直跟著我的?”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剛剛司機要送你回去休息,你怎麼不回去?剛剛在醫院裡不是都說累了嘛?”
他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十分急躁,深刻俊顏上還帶著憤怒,但卻掩蓋不了他的那份關心之情。
好不容易追了上來的寧夏咧唇一笑,氤氳路燈下,她笑容明澈璀璨:“我不想回去休息,只想跟著你。”
因為一路小跑著,她白嫩水俏面頰上浮現出淡淡紅暈,說話的時候口中撥出陣陣白氣,明明被凍的鼻子都紅了,可她還是笑靨如花。
在這冰冷的深秋裡,她的笑容彷彿一朵白蓮花悄然綻放在他心頭。
不知為何,葉翌寒本來一肚子火,可在她巧笑盎然中,那火不由熄滅。
心中暗罵了一聲見鬼,可他還是走上前去,將她凍的冰冷的小手握在手中,搓了搓,然後放在嘴邊呼著熱氣:“都凍成這個樣子了還逞強?一點兒也不知道愛護自己,我心情不好,想要出來走走,你就不知道先回去休息?”
一個晚上沒睡,她的眼睛都成了兔子眼,北京的天氣比南京還要冷,現在又是凌晨三點,正是氣溫最低點,她怎麼就不知道愛護點自己?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才想跟著你!”他渾身都滾燙似火,冷的手腳冰涼的寧夏不由湊到他胸口前,小腦袋靠在他胸膛前,寒風浮動間,她悶聲道:“你別兇我了,明知道我身體不好,還走了這麼遠,都怪你!要不然我們現在早在屋子裡了。”
她寧願多過幾個月的夏天,也不想過冬天,冬天實在太難熬了,她又一向怕冷,每到天氣轉涼的時候,都恨不得裹上幾層棉襖。
北方大多數城市是有供暖的,屋子裡很舒適,要不是迫不得己,寧夏一點兒也不想在凌晨的北京瞎走。
葉翌寒本來是心疼的,但聽到她這話,反而有些想笑:“照你這麼說,還是我的錯了?”
耳邊寒風簌簌,偶爾有一輛車開過去,注視著街邊這一對男女,目光中帶著詫異曖昧打量。
彷彿在想,這麼冷的天,這對小情侶還有心情在壓馬路,果然是年輕真好。
寧夏素手握成拳在他胸膛上輕錘了一下,咬唇抱怨:“咱們能找個地方坐下來暖和暖和在說嘛?站在這大馬路上說話,人家還以為我們有病呢!”
這個時間,連車子都很少,更別說是人了,一路走過來別人瞧他們的目光都帶著異樣。
懷中的小媳婦嬌嬌柔柔,彷彿一陣風吹來就能把她吹走,葉翌寒看在眼中,心中不由一嘆,將自己身上夾克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然後握著她的手,朝不遠處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肯德基走去。
一邊走,他還一邊語帶嚴厲教訓著:“天這麼冷,你怎麼就穿這麼點?被凍感冒了怎麼辦?”
寧夏揚唇抱怨起來:“還不都怪你,就是感冒了也找你。”
剛說完,她就打了個噴嚏,不禁揉著鼻子,悄然瞪了一眼身旁男人:“你把外面脫給我披著?自己就不冷?”
夏天他身上熱的她都不想靠近,但冬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