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甜甜的,如吃了蜜,蒼白的小臉也紅潤了幾分,以前在蘇家,那個爸爸下班的時候,他都會打一杯熱水雙手端過去,但是那個爸爸從來都不喝,還一直盯著他,又一次說了一聲“滾開”打翻了杯子,熱水燙了他的手臂,紅了一大片,好久才好,從那天以後,他再也沒有這麼做過。
可是爸爸不一樣!
寧寧抿了抿嘴巴,突然有些難過,是不是上帝覺得他和媽媽可憐,才給了他們這樣好的一個爸爸?
他仰頭看向沈天擎,安靜地出聲,“明天就去醫院嗎?能不能遲一點去?”
沈天擎搖了搖頭,“我會陪著你。”
“爸爸!”
寧寧捏緊了沈天擎的手,從小到大,從沒有這麼擔心害怕過,害怕自己突然睡著了,再也醒不來了,這幾天晚上,他經常夢見自己渾身是血,爸爸和媽媽抱著他,哭紅了眼睛,妹妹哭啞了嗓子,醒來的時候總會很難過很難過,很驚慌很驚慌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著寧寧,距離上一次去研究所,已經二十多天了。
沒一陣,姬容領著貝貝回來了,兩個人買了不少東西,貝貝吃力地提起一把大包東西,放在寧寧身邊,呼呼地喘著氣,解開了塑膠袋,“哥哥,哥哥,這些是我買給你的,喜歡嗎?”
“喜歡。”
寧寧看向貝貝。
貝貝親了一下寧寧,牽過他的手,“哥哥,哥哥,我們去試試新衣服,你明天去醫院要穿我買給你的新衣服哦。”
寧寧幫貝貝提過袋子,扭頭看向她,“妹妹,你哪裡的錢?”
貝貝指了指姬容,“和表舅舅借的,說好了等我以後長大有錢了再還他的。”
沈天擎輕輕一笑,看著貝貝,又想起了芊芊,芊芊那時候也經常跟人借錢,一晃神貝貝已經牽著寧寧去了旁邊的臥室。
姬容看向沈天擎,“這小妮子比我還腳勁大,我累了,先去休息一陣。”
“去吧。”
沈天擎看了一眼姬容,等人走乾淨了,側頭看向舒舒,握住了她的手,眸色深斂地看著舒舒,“別害怕。”
————
第二天,到醫院的時候,貝貝不敢看,和姬容在外面等著,因為有隨時輸血的可能。
寧寧一直很安靜,看著舒舒和沈天擎。
舒舒緊張地抓著沈天擎的手臂,兩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醫生將藥液注入寧寧體內,指甲嵌入了他皮肉,也渾然不知,渾身僵直。
一直到注射完畢,她才送了一口氣,渾身就抽了筋一樣痠軟。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向她,握緊了她的手,盯著寧寧的方向。
醫生看向沈天擎和舒舒,“暫時沒有異常,需要住院觀察兩週。”
沈天擎和舒舒點了點頭,守在寧寧身邊。
第一天夜裡,寧寧突然發高熱,體溫一直燒到了41°,嘴唇乾裂,神智不明,醫生、護士和研究所的專家趕到病房,採取了一系列急救,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高溫才漸漸褪下去,寧寧昏昏噩噩地醒過來。
研究所的專家連著兩天兩夜通宵找到了原因,結果到第五天早上,寧寧突然渾身發冷,不停地打寒戰,嘴唇發紫發白,又是一場惡戰,一直到第七天,寧寧的身體才漸漸穩定。
研究所的專家分析原因,還沒有出結果,在第十天的時候,寧寧突然休克了一次,腦部出血,醫生、護士和專家連著一週時間,日夜不休,才將寧寧從生死線上拉回來,那一刻,舒舒眼前一黑,疲憊地栽倒在沈天擎懷裡。
藥液暫停注射,研究所的研發人員根據寧寧身上得到的資料日日夜夜改良藥品,回國的時間一拖再拖,轉眼已過中秋。
舒舒一醒過來,一刻不離地守著寧寧,寧寧就像大病一場,臉色蒼白的可怕,孱弱的如一縷輕煙。
中間沈家催過幾次,沈天擎以各種藉口搪塞而過。
第二期的研究樣品很快出來了,一拿到醫院,就注入寧寧體內。
這一次,舒舒沒敢看,一直閉著眼睛,抓著沈天擎,渾身發抖,好在連著幾天,沒有任何反應,從每天的檢測資料來看,病菌在血中生長繁殖有所減緩,但是和預期相差太多。
研究所的專家每天檢測寧寧的身體狀況,始終沒有預想的效果,但是至少沒有*反應,也減緩了病菌繁殖,如此計算,一直用藥,寧寧在三年之內無恙。
而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沈天擎、舒舒和姬容都瘦了一圈,就連貝貝也瘦了,一向貪吃的她記掛著哥哥無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