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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對,要讓生靈塗炭的是殿下,發瘋了的是他,但是他瘋的理由呢?”尹扶蘇也稍又不忍,卻不得不說到,“王妃你的為人我是信得過的,就算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你終究也會自責的。王妃,就當是為了天下人的太平,尹扶蘇懇請你,勸退殿下的舉措。”

尹扶蘇言辭懇切的一番話讓郝平湖一時難以抉擇,猶豫間,尹扶蘇忽然撩起官袍跪下,郝平湖被震得立刻起了身,“尹大將軍?”

“尹扶蘇願替天下無辜百姓請命,求請王妃你委屈求全。”尹扶蘇恭敬的作禮懇求。

“尹大將軍,你是在逼我嗎?”郝平湖心中一陣慨嘆,“不過,我終究是過不了你這樣的手段。你比公主聰明啊,我郝平湖是個女人,大部分時候總是吃軟不吃硬啊!”

尹扶蘇聽她此話自然是答應了,不由得欣喜,“多謝王妃。”

“尹大將軍請起。”郝平湖復又坐下,在心中沉思了片刻,忽而抬頭問已經立起身的尹扶蘇道,“尹大將軍,其實我很奇怪,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嗎?要讓你堂堂的一國大將軍,七尺男兒來跪求我這個弱女子?你就攔不住他嗎?除了你,還有逢春,還有盛春”

“盛春還未歸來,就算他在,他和逢春也是一門心思,只跟從殿下,就算殿下要毀天滅地,他們也會誓死跟隨。”尹扶蘇不由得一番感嘆,“說他們愚忠也好,他們就是這樣一門心思的人,不像我我丟不下秦楚國百姓,拋不開當今皇上,也放不下殿下,還要掛著自己有孕的妻子。我這樣的人,是不是貪心太多?我想大概誰看我都是個好人吧,君權、忠心、大義、私情之間,我都儘可能的維持平衡,但是很多時候我卻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夠好了?是否還是不夠?我覺得自己想維護的這麼多,卻每個都不純粹,是否虛偽?”

“尹大將軍你並不虛偽,你是個值得人稱頌的仁人。”天下間能有幾個尹扶蘇,為天下百姓、為君王、為知己、為紅顏,將自己置之度外,俯仰無愧天地。

尹扶蘇輕搖頭,卻不多說什麼,只是殘留他面上未散的霧還說明了他殘存困惑。

“尹大將軍,還有事我要問。就是他為什麼突然會想要舉兵?雖然按你們說有我的原因,但我怎麼想也覺得我不是理由。他到底想做什麼?”郝平湖試想自己就是月奴,就算是月奴和他決絕了,他也不大可能就一氣之下做下這樣不仁道、不可理喻的事來。雖然她知道他是瘋子,知道他瘋得可以,可是她卻還是隱約覺得他不該這樣的。

“其實,若要說真的理由,我思前想後也不曾明白半分。”尹扶蘇比郝平湖更為凝重疑惑,“只是殿下的表現讓我覺得,他是在復仇,一段很長很深的仇恨,如同是多年積壓的怨怒的爆發,他如同入了魔,這一次就是要天下大亂,讓四境諸國都生靈塗炭。”

“仇恨?”郝平湖努力的回想起他被她當做瘋話的話,“他跟我說,他若真要一生孤寂,我就讓欠了他的天下人全部給他陪葬!”郝平湖疑惑不解的抬眸詢問,她真的想不明白,這天下人欠了他什麼?

尹扶蘇能給郝平湖的也是疑惑,他早便說過,沒人真正瞭解百里寂夜,但也只這一刻他才覺得,對百里寂夜知之甚少如空白。

見尹扶蘇的反應,郝平湖失望在心,只是低頭間又想起更重要的話,“還有他還說對他而言有兩個最重要的女人,一個是我,還有一個還有一個是誰?他還說我不要他了,所以他只能跟從另一個的願望去做。是說他現在做的是另外一個人的願望。”

“殿下最重要的人從來只有你。”尹扶蘇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將郝平湖和月奴分開了,“是你和月奴。難道他此舉會是為了月奴?不可能,月奴其實很單純,一顆心只在殿下身上。月奴不可能有如此瘋狂的野心。”

“他不會是要為月奴報仇嗎?”郝平湖覺得如果這樣,他第一個要攻打署國的理由也明晰了,並不是為了她惹惱了他。只是“月奴的願望是什麼?”

“不是月奴!”尹扶蘇篤定的反駁,“這件事一定不是月奴。月奴怎麼可能有這麼大仇恨要殿下繼承?月奴若有願望,也不過是跟隨殿下一生一世。”

郝平湖瞧著尹扶蘇的激動,幾乎有些懷疑他說的對月奴已經無情,只是他的話也確實讓她深思有理,“他似乎將我當做了月奴,那麼應該確實不是月奴。”郝平湖安撫了尹扶蘇,這才又道,“殿下沒有過別的女人嗎?月奴在的時候,或者月奴走後的幾年?”

“殿下討厭女人,所以除了月奴服侍過他,就是你而已,他不可能有別的女人。”